然到底年纪小,郁结于心,没几日便大病了一场。
那日病中,她睁眼便瞧见程慕宁坐在床头,手里捧着碗放足了橘子皮的白茶,慢慢饮着,“娘娘宫里这茶倒是很不错。”
吓得她当即就要从榻上蹦起来,又听程慕宁淡笑着说“娘娘躺着便是,娘娘乃是先皇后亲自选定的太子妃,如今的一国之母,只要所行所为皆在法度之内,倒也不必过于谨小慎微。”
皇后听出她言下之意,“本宫是怕”
“圣上没有先帝的才干,无法靠自身平衡前朝,势必妃妾无数,娘娘若只顾着他高兴,不顾颜面一忍再忍,这宫中不知得乱成什么样。”
程慕宁的直言不讳令人心惊,然而皇后还没来得及屏退宫女,就见她和善地望过来“总之,我是站在皇后这边的。”
那日之后,她很长时间没有在宫里见到许嬿,后来几番打探之下才知,原来是长公主搬出了宫纪,以宫外女眷未得召见不可入宫为由,将许嬿狠斥了一顿,许嬿闹了个没脸,这才消停。
但自打程慕宁走后,宫中就再无可靠的人了,于是她这三年又变得小心翼翼,对谁都是百般忍让,只要她不出错,这皇后的位置至少不会丢。
只是这皇后当的,实在憋屈了些。
思及此,皇后长吁一口气,“珍妃近日怎不见人影”
宫女道“说是头风犯了,圣上准她多歇几日,这些日子不必来请安。”
皇后面露讥讽,“她这病倒是会挑日子你遣人去裴府将殿帅请来,长公主在宫里中了毒,他这些卫戍皇宫的禁军,总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