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出现这种情况时,评判标准都是致命伤,谁造成的致命伤多,猎物便是谁的。
但眼下这只猎物,致命伤在心肺处,但却有两支箭插在那。
季容妗也很气愤,但反应过来后,便想到这可能是何慎的圈套。
无论这只猎物最后怎么评判,他都是获利者。
判给他,那么此次比赛头筹定然是他。
判给她,何慎怕是会散播些不好的言论,势必会威胁到公主。
季容妗恨不得直接给他一箭,但此时此刻,她还是忍住了,闷声道“即便没有他最后那一箭,这老虎我也能杀死。”
天色渐晚,不少人已经从林子里出来了,瞧见这边的架势,都好奇地在远处探头,讨论着发生了什么。
何慎自是注意到后边的情况,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随后用围在外边人都能听见的声音道“草民知公主与季大人亲近,但求公主秉公无私,评判此虎归处。”
“怎么回事季大人抢了何公子的猎物”
“不知道啊,如果真是这样,那何公子也太惨了吧。”
“必须秉公处理,不然怎么服众”
听着外边人稀稀拉拉讨论的声音,季容妗便猜到何慎是想利用众人的压力,让沈竹绾做出决定。
真是,太不要脸了。
季容妗抬眸,看向席上女子的面容,眸中划过一抹坚决,正欲上前说自己不要这只猎物了,沈竹绾的声音便缓缓传开。
“你这是在质疑本宫”
她的语气说不上严厉,甚至轻缓中带着些漫不经心,可莫名的,这道声音传入他的耳中时,何慎心中猛地一颤。
“草民不敢”他立马低头拱手,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跪下。”
女人手中的茶盏“咚”地一声落在桌面。
像是一把重锤,狠狠敲在何慎心头,令他连反抗的心都生不出,便“咚”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头伏地,手还在微微颤着。
季容妗的心也慌乱了一瞬,可在一瞬后,又以另一种不同寻常的力度猛烈跳动着,像是拴在了琴弦上,被人撩拨地七上八下。
周围一片安静,不少人的目光在触及那清冷女子时,又仿佛被烫伤般收了回去。
沈竹绾瞥了眼那低头不知在想什么的少女,缓缓道“何平安,你来说说该如何评判归属。”
忽然被提及的少年身子一颤,旋即上前一步跪下,轻声开口“草民”
他的余光瞥见何慎迫切的目光,又瞧见那边人被撕碎的下摆,眼睫颤了颤,他垂首扶住脸上面具,轻声道“草民看见了,这只猎物是驸马射中后,大哥才射的。”
伴着他的话音落下,周围一片哗然。
“什么,是这样”
“听何公子的话我还以为他才是受害者。”
“太过分了吧。”
何慎目色阴寒看了身边瘦弱不堪的少年一眼,很快认错道“看来是草民弄错了,这只猎物理应归属驸马。”
即便到现在,他还是不死心地指出季容妗的身份,妄图让众人质疑。
只是,围观的人又不是傻子,听了这话也只在心中鄙夷了他一番,四散而去。
沈竹绾目光落何慎身上一瞬,又看向那有些怔愣的少女,随后收回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