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父微怔,转过身仔仔细细看向自己的女儿,片刻后欣慰道“我儿果真成长了。”不像从前,只会死读书,如今也懂得揣测人的心思了。
“你说的对。”季父轻叹“江太医的身子因为早年试药落下了病根,他说自己在临去前最大的愿望便是希望楠语能成家,这样他走了后,也有人可以照应他。”
“只是楠语那丫头”季父想了想,摇头道“与江太医如出一辙的倔脾气,看着好说话的很,但认定的事,基本不会动摇。她想继承江太医的衣钵,但江太医始终觉得,女子应当相夫教子。”
说到这,他不免有些无奈。
两人政治理念不合却当了这么多年好友,委实是因为江太医向来沉迷于医术,对旁的不感兴趣。
季容妗的猜测中了,但却并没有多高兴。
她想了想,轻声道“有我们季家在,江楠语不会受到欺负的。”
此事他们不便插手,也不能直接告诉江楠语,能做的唯有两边调节。
“罢了,不说此事了。”季父从鼻腔缓缓出了一口气,看向她“你今日怎的回来地这般突然”
说到了正事上,季容妗眼睛转了转,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你想与我学习”季父眸中闪过些兴味“真是稀奇,从前你可是宁愿要私塾老师,也不要我这个父亲教导。”
看来从前没教过,那就好。
季容妗松下一口气,拍马屁道“儿子也是最近才明白过来,父亲才是这天底下学问最渊博之人。”
季父哼笑了两声,虽然受用,口中还是道“少拍马屁,你与我说说,如今朝堂形势你怎么看”
说来惭愧,季容妗穿越至今确实正事没干过一件,唯一一件迫不得已接过的户部尚书家灭门的案子,也只查到了悬阁,背后之人至今杳无音信。
她试探着道丞相结党营私意图不轨,朝臣似乎因为公主女子的身份,不是很服从她的命令,这才让何栗有了可乘之机。陛下如今年幼,或许日后长大了,情况便会好些。1”
“就这些”
季容妗羞愧点头。
季太傅便摇了摇头,轻声“矜儿,你还是小瞧公主的手段了。何丞相如今只是表面看着风光,其实在朝中的势力已经逐渐被公主的人取代,他那边官位还能说得过去的,也只剩下了工部尚书王鸣,但想必,很快也会下马了。”
工部掌管天下水利,季容妗很快便想到此次江南水患。
难不成
季太傅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没好气道“公主还不至于害大乾的子民,水患一事一是因为雨水过多,二就是,或许有人想要借此做些什么。”
江南一代,是宁王的地盘。
若真的有人故意弄出水患想借此达成什么目的,那人是宁王的可能性很小。
只会是何栗。
说起宁王,季容妗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全府死的只剩他一个人身上。
“宁王有问题”
除了气质阴郁了些,季容妗觉得他那身板,或许还不如自己强壮。虽说从前听过宁王骁勇善战野心勃勃的传闻,但始终很难与那个身形对上号。
季太傅摇摇头“正是因为表面没问题,才是最大的问题。”
从前的宁王几乎将自己的野心写在脸上,又怎会因为一场大火就被消磨殆尽,除非宁王换了个魂。
除却这两人,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楚国,的确算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