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点头“应当可以。”
她在心里默默补充,如果女皇国来使和陛下不着急的话。
与谢林鸢分别后,季容妗便回了府。
已是傍晚,沈竹绾差不多应该回来了。
她脚步轻快,准备去书房找她。
没走几步,冬梅便匆匆出现“驸马,您快去看看,公主方才晕倒了”
季容妗心脏停了一瞬,连话也顾不着回,便疾步往沈竹绾房间去。
她到时,太医刚施完针,正和金喜说着什么,两步迈过去,季容妗急忙问道“公主怎么了”
太医不是江太医,是另一个不认识的老者。
他看了眼季容妗,叹气“公主忧思过甚啊,昨日又受了寒,所以才会昏迷过去。不过老夫方才已经扎了针,让殿下安心睡吧,明日醒来照着药方煎些药,很快便好了。”
说完,他欲言又止地看向季容妗。
季容妗有些急切,道“很严重吗还有什么太医请务必都告诉我。”
“没什么。”太医摇摇头道“驸马若是可以,便劝着些公主少忧慎思,若总是这般忧思过甚唉,罢了。”
少忧慎思,也难怪太医欲言又止最后说句“罢了”,对沈竹绾而言,这必然不可能。
她看了眼床上躺着的女子,面色苍白身形瘦削,被子盖在身上几乎显不出身形来。
少忧慎思,怎么才能让她少忧慎思
关于这个问题,季容妗守在沈竹绾身旁想了一夜。
她一遍遍看向女子,不时为她擦汗盖被,每看见那张苍白的脸,便在心中责怪自己前二十年得过且过只顾活着,竟没
学到一点可以帮助她的。
唯一可以庆幸的是,原主是季太傅的女儿,而信仰季太傅的那些人,会因此站在公主身后。
悲哀的,这一点身份而来的便利也不是因为她。
她能的只有百无一用廉价的温柔和永远不会背叛她的心。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
公主若是知道她是女子,还会喜欢她吗
第二日,沈竹绾悠悠转醒,迷糊中看见一张脸欣喜地凑近她,却又在快要碰到她时,后退了回去。
“冬梅快去煎药。”季容妗顿了顿,转身道“算了,我亲自来。”
一只手忽地抓住了她的衣摆。
季容妗停下脚步,坐回沈竹绾身边“公主,臣去给你煎药。”
沈竹绾默不作声地抓着她的衣摆,又松开了手。
季容妗松下一口气时,又听沈竹绾轻声说“让她们去,驸马留在这。”
声音轻小,掺着病弱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人在生病时,情绪最是敏感,方才她退开的那一步让沈竹绾有一种若是不抓住她,她便会就此远离的错觉,所以她伸手了。
季容妗微顿,喉头一时有些微哽,避开她的视线回道“好,冬梅,你去煎药,亲自看着。”
冬梅应声匆匆下去,金喜在一边看着,也自觉离去。
屋内一时只剩下两人。
季容妗轻手轻脚将她扶起,轻声“公主,感觉好些了吗”
沈竹绾睡了长久的一觉,连今日的早朝都免了,恢复的其实很好,只是还略有些风寒,可她瞧着少女这副满眼心疼的模样,便轻轻摇了摇头。
“有些头痛。”言罢,抬眸看向少女“驸马方才想去哪”
季容妗眼神闪烁了一下,在她背后塞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