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容妗思来想去,决定找江楠语一起去马场练习。
当太监尖细的嗓音响彻金銮殿,沈家两兄妹离开后,季容妗便如同脚下装了马达,飞速离开了。
另一边。
小皇帝走在沈竹绾身边,正兴致冲冲地与她说着秋猎的事,忽然,沈竹绾脚下步子一顿,垂眸看向沈炽。
沈炽跟着停下脚步,疑惑“阿姐,怎么了”
“无事。”沈竹绾瞧了他一眼,轻声“炽儿这些日子也累了,本宫今日放你一天假,允你多玩会秋千。”
沈炽眼睛一亮,其实一开始听见放他一天假时,他是想玩些旁的,但被自家阿姐这么一提醒,又觉得玩秋千也不错。
于是他欢快地道“阿姐陪我玩吗”
“本宫还有旁的事,让芸娘陪你。”
沈炽一下子就泄了气“都与阿姐说过了,芸娘陪我玩一点也不好玩,总是怕我摔着。”
说着,他眼睛忽然一亮“阿姐,我今日可以找驸马哥哥一起玩吗”
沈竹绾垂下眸遮住眸底的微光,轻声“随你。”
随他的意思就是可以,沈炽向来会顺杆子往上爬,当即下令让宫人去找他的驸马哥哥。
小太监跑断了腿,还是没能追上季容妗的身影,最后只得遗憾回宫禀报“驸马已经离开了。”
“这么快”沈炽疑惑道“驸马哥哥从前没这般快啊。”
沈竹绾垂眸遮住眼底思绪,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一连好几日,季容妗东躲西藏,处处避着沈竹绾,过上了宛如猫捉老鼠般的生活。
她躲着沈竹绾,沈竹绾也未曾找她。
于是后来,季容妗仔细想想,那天夜里她在心中为沈竹绾的开脱,
应当是她自作多情了。或许沈竹绾真如她最开始想的那般,并不信任她,也未曾真心待她。
这日,季容妗休沐之际,终于想起了即将到来的秋猎,于是一寻思,便写了封小信约江楠语一同去马场。
江楠语很快回复她马场见面。
半个时辰后,两人在马场成功会面。
江楠语穿着一身红色劲袍,手拿弯弓,面如美玉,彼时,正骑在马上豪迈地对她说“来啊,大战一场。”
季容妗骑在马上,抬眸看向蔚蓝的天,奶白的云朵堆积,宛如化开的油画,令人心神开阔。
她夹了夹马肚子,扬了扬手中的弓“来”
小半个时辰后,两人坐在草地上,看着靶子上乱七八糟的箭陷入了沉默。
江楠语深深看她一眼“要不那日你还是装病吧。”
季容妗“好主意。”
江楠语正要躺下,却瞧见身边的人忽然拿着弓站了起来“我再练会。”
江楠语伸手拽过一个草塞嘴里,闭上眼睛假装听不见“啊,你去吧。”
过了许久,没人理她。
江楠语偷偷睁开眼眯了条缝,见那人真的又爬到了马上开始练习,才“呸”地一口将草吐出,眯着眼瞧着那道蓝衣身影,自言自语“有古怪”
又过了半个时辰,季容妗的准头逐渐有所提升。
江楠语瞧着,马上的“少年”神色认真,拉弓射箭的动作利落干脆,因不间断的练习额头出了细密的汗,只是她全然不顾,明亮的漆眸紧紧盯着前方的箭靶,手上动作不断。
最后一箭射出,锐利的箭头泛着寒光在空中射出一道凌厉的弧度,稳稳地插在红色靶心,箭尾铮鸣微颤,仿若欢呼。
少年严肃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