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说明,上天觉此流言荒谬,才在第二日下了指令吗”老翁牵着牛颤颤巍巍地道。
卖油郎一寻思,道“老人家你说的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他话音一转,看向老翁手中牵着的牛“老人家,家中可是出了什么变故怎的将牛拉出来卖了”
老翁眼神慈爱又悲痛地摸了摸牛头“家中是有些变故。”
恰此时有一年轻人走来,看了看老翁,上前问道“你这牛公的还是母的怎么卖”
说着,便要去扒牛屁股。
而后被牛一蹄子踢出老远。
披着老翁皮的季容妗差点当场笑出来,不过她忍住了,将“牛”往自己面前拉了拉,小声道“影二,到你了。”
影二被那男子的行为气得额角抽搐,回她“属下哭不出来。”
季容妗眼睛一转,瞧见那方才被踹飞,此时气势汹汹往这边走的年轻人。忽然抱着老牛哭了起来,哭的泪流满面,口中含糊不清地道“老牛啊,老头我舍不得你啊”
口中这样说,手却一点没留情,往牛腰上拧去。
片刻后,卖油郎正在感慨期间,忽然看见旁边的老牛眼含热泪,竟在下一秒口吐人言“天女顺,百姓昌。”
买牛的年轻人被踹飞,当然心中不爽,正哟呵着众人讨回公道,猝不及防听到这一句,当下便傻眼了。
没等她做出反应,周围的人纷纷出口“天意啊,这是天意啊”
甚至有几人当即跟着哭了起来,抱着牛腿哭的比季容妗还大声。
季容妗生怕影二一个不高兴将人踹飞
,泪流满面地拉着牛,口中直嚷嚷着“不卖了,不卖了,老牛我们回去。”
他们走后,卖油郎跟见了鬼似的,手中油倒漏了也不知道,好半晌才恍惚着回神,想着,难不成那字条上的东西是真的
集市上发生的事不出意料,很快便传遍了。
先是鱼腹剖书,后有牛口吐人言,这下京城那些流言便因此分成了两派。
一派依旧坚持自己祭祀出事是上天不满女子为政,而另一小部分人却开始动摇。
总体而言,祭祀上发生的事还是让众人更加信服。
毕竟是一年一度的大事,全国上下都看着,自然影响更为广泛些。
流言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沈竹绾。
季容妗瞧着书案后清减不少的女子,试探着开口“公主,祭祀的事调查出结果了吗”
沈竹绾面容疲惫,闻言摇摇头“尚未。”
季容妗点点头,瞧着沈竹绾笔耕不辍的模样,莫名有些心疼。
便轻轻叹了口气“公主注意身子,别太在意那些流言,这件事很快便会过去的。”
沈竹绾闻言轻“嗯”一声,未曾抬眸,只依旧写着什么。
季容妗很快回去,找到影二与她说了今夜与明日要做的事。
影二听完后略有几分迟疑“这般做,若是上天真的发怒怎么办”
季容妗无声地往沈竹绾的书房方向看了一眼,轻笑“我出的主意,若是真有神罚,让它罚我一人就好。”
夜间,京城内几户深信流言的人家皆收到了神的惩罚,不是这个摔断了腿,便是那个磕破了头,每当这时,他们摔倒的地方总会出现几个大字流言者,天罚之。
次日,京城最大的寺庙内,神像忽然口吐人言,用带着神性的声音说“流言者,天罚之。”
国安庙是京城中最大的寺庙,每日上香人数占了京城四分之一,这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