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轰然横在长毯中央,血色弥漫,各种器官流了一地。
季容妗面色不太好,她抬眼朝着台上的沈竹绾看去。
离得太远,她只能看见沈竹绾正对着众人,红衣灼灼灿若春花,额间与发上的珠宝在光下熠熠生辉,发生了如此事情,她依旧姿态端庄从容,嫣红的唇微动,对身边的太监说了什么。
没过多久,那太监的便再次喊道“将伤者送往太医院,祭祀继续进行。”
尖细绵长的声音传遍祭场,季容妗再度低下头去,身边仍旧有人议论纷纷,但很快便销声匿迹。
祭祀继续进行,前排的何栗却脸皮颤抖,呼吸急促。
怎么会向他这边倒
祭祀结束已经是两个时辰后,季容妗跪的腿都麻了,跟着众人一同念完了祷词,才颤颤巍巍地往回走。
再过两个时辰便是小皇帝的生辰礼宴,受邀的大臣需换衣袍前来参加。
季容妗跟在他们身后,听着他们讨论着方才的事。
有人说祭祀之日发生血光之灾,说明上天怒了,神明不满。
也有人说是因为这“香”年久失修,内部坏了。
但更多人都认同第一种说法。
神明不满。
不满什么呢
不满女子把持朝纲,因此降下责罚。
常青山的脸色早便失去了血色,发生这样的事,负责此事的礼部首当其冲,而常青山作为负责人,更是直接受到牵连。
季容妗安慰了他两句,脚下的步子却快速向着沈竹绾的方向走去。
不出明日,这里发生的事便会传遍京城,到时候有心之人一传,沈竹绾怕是要受到牵连。
一路紧追步伐跟到了养心殿,却只看见了沈竹绾一人,她背对着季容妗,仰头似在看着什么。
季容妗连忙上前,安慰的话在看见沈竹绾平静的脸时,卡了一下“公公主,你没事吧”
沈竹绾在看见少女脸上的担心与忐忑时,便知道她来的目的了。
她轻轻摇头“无事。”
季容妗一时便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看着沈竹绾的侧脸,犹豫道;“公主,我方才听到他们说神明不满,才会在今日降下责罚,公主你”
她想说公主你不要在意,那些责罚不是对你的,便说明与你无关。
可当女子转过头时,后面的话便自动销声了。
女子双眸狭长,半张脸背光于黑暗中,幽深的眸子深不见底,藏匿着掩藏得极好的一丝轻蔑。
“本宫不信神佛。”嫣红的唇瓣微微张合,说出的话足以令大乾百姓惊掉眼球“本宫只信事在人为。”
这是季容妗第一次看见沈竹绾露出这样的神色,正红色衣裙非但没有令她身上那份清冷感消失,反而让她多了几分神秘,以至于她一时有些恍惚,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不过很快,那份令她陌生的模样便销声匿迹。
沈竹绾长睫微抬,勾唇瞧她“所以,驸马是在担心本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