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伯纳双手接过小皮球,用鼻子使劲嗅了嗅,一双眼睛有些湿润。
“谢谢。”它郑重地说,“这是我爸爸妈妈给我的球,我全世界最喜欢的东西。”
“别再把它丢了。”诺尔伸长手臂,轻轻摸了摸圣伯纳骑士的脑袋,“去吧,我跟我的朋友们打好招呼了。等你们到了那边,有汁水丰富的烤鸡和牛肉。”
圣伯纳骑士尾巴唰啦唰啦摇起来“您是个很好的人类”
听到这句话,诺尔微微一怔,表情有些微妙的酸楚。他又摸了摸圣伯纳骑士的脑袋,目送对方欢天喜地地踏过火圈。
羊皮球村风雪不停,天空被阴云笼罩。看不见那四轮月亮,让他留存了那么一点点安全感。望着快乐的狗头人们,他心里的阴霾减轻了那么一点儿。
诺尔身后不远处,忒斯特倚着空掉的房屋,注视着诺尔的背影。
从与老教皇的战斗开始,诺尔就在透支他自己。忒斯特看得出来,那人现在连站直都有点勉强诺尔甚至腾不出多余的魔力来“刷新”自己的身体。
但他仍然坚持站着,对羊皮球村的狗头人们微笑。
他嗅得到诺尔的担忧和恐惧,也尝得到那人骨子里的坚持。比起刚遇见时在桌边摇摆不定的花瓶,现在的诺尔更像是一把深深插入尸体胸口的剑。
他推不动,也不必去推。
忒斯特伸出手,掌心覆上视野中的诺尔。
他所深深着迷的创世者,将他带入真相漩涡的引路人。
他要狩猎的,则是完全未知的猎物,藏匿于阴影的伪神。这会是一次无与伦比的狩猎,一切都很完美。命运多么垂青于他,除了
诺尔的修女头巾早就丢了。青火照耀中,他的脖颈上隐隐看得到挂坠绳。
它横在那里,像条不祥的伤疤。
除了这东西,忒斯特皱起眉。
每次看到那条吊坠,忒斯特的胸口就莫名发堵。但要说他厌恶乐土的居民,似乎也谈不上。
他只是觉得,这东西就像一条险恶的绳索,一个沉重的项圈。某一天,它把他的诺尔从他这里带走。
想到这里,忒斯特咬了下舌头,借由疼痛甩开了这个想法。
还是想想那位神秘的盗星索吧。
如果那家伙想要驯养自己,能从过去做的手脚实在不多。
不是忒斯特自夸,少年时代比他还倒霉的,全塔赫估计也没几个他的家人惨死,自己则扛下了十年暗无天日的折磨。
就算盗星索把这个时间变成二十年,忒斯特也不认为自己会精神崩溃。
而且那个伪神的能力,绝对有其漏洞。要是那个伪神想要更绝对的统治,大可以把所有强者都搓圆捏扁,变成更加听话的傀儡。
至少换做忒斯特自己,两个宗教的教皇之位,他肯定要换上被彻底洗脑的棋子。
可是佩因特叛教了,还间接帮他们发现了伪神的真相。
在忒斯特看来,戈弗雷佩因特这家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六十六天都在跑来跑去。要么和他的漂流佣兵团鬼混,要么装成修士或修女,诱导神殿的好苗子。
“神之阶梯”,多么有用的神谕,盗星索却没有驯养佩因特。
这就很有意思了。
慈悲的吉尔摩在堕落前,本性和佩因特十分相似。不过,和满塔赫乱爬的佩因特不同,他的选择是前往偏远地带当神父,远离世间纷扰。
远离世间纷扰
疯修士手指动了动,把玩起坚韧的金线。
要达到诺尔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