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信忒斯特那套“妖精翅膀被揪掉”的说辞,还惦记着他们背上不存在的伤口。
遗憾的是,皮尔的好运魔咒用完了
人潮汹涌依旧,小皮尔像只老鼠那样在人群中钻来钻去。那张烤饼让血液全进了肠胃,皮尔的头脑迟钝了不少。穿过某条窄路时,他冲得太急,踩脏了一只还算干净的靴子边沿。
“对不”男孩下意识停住道歉。
而在诺尔察觉到恶意的瞬间,小皮尔就像叶片那样飞了出去。
他的腹部被人猛地踹了脚,背直接砸上墙壁。
石屑哗啦啦落地,那具瘦小的身体滑下墙壁,猛烈地抽搐两下。小皮尔本能地想要呕吐,又强行忍住。看得出来,他实在舍不得那张刚吃下去的饼。
我想要治疗这个孩子。
诺尔瞪着那踹人的佣兵,心里严肃地想,我想要阻止这场暴行。
这回他没有感受到从深渊边沿朝下看的惊悚感。
看来这个小小插曲对于时代来说可有可无区别大概在于小皮尔自身的痛苦程度,命运显然不关心这个。
诺尔的手立刻按上皮尔的身体,悄悄施放回复术。随着魔法流入身体,皮尔紧绷的身体很快松弛下来,只是他仍然趴在墙根,一动也不动。
“聪明的孩子。”
忒斯特丢下吃干净的石榴籽,愉快点评道,“装死是对的。那些对弱者出手的家伙,最喜欢折磨反抗的硬茬。”
诺尔则狠狠瞪着那个逼近的佣兵很难说那人是壮还是胖,他脑袋坑坑洼洼,看起来像是个长了大胡子的土豆口袋。
我要揍他,诺尔又想。这次同样没有来自命运的警告,这人的命运和他的形象一样无足轻重。
“死了”佣兵用靴子尖踢向皮尔,诺尔举起魔杖
铛
有人“刚好”经过皮尔身前,佣兵这一脚踢上了那人小腿。问题是,来人刚好是位骑士他体型优雅,全身裹在似骨似银的白盔甲内,没有一寸皮肤露在外面。
诺尔没见过那身铠甲,但是他能感受到一股明显的压迫感,他很确定它价值不菲。
白骑士被踢了脚,就地停下脚步。他背对皮尔,转向那个胖佣兵,就那么静静地站着。
“老爷,我跟您道歉。”胖佣兵咽了口唾沫,“我只是想教训教训那个老鼠崽子,没有得罪
您的意思。”
那骑士仍然不说话。他站立在原处,就像一具有呼吸的盔甲。
诺尔注意到,这位骑士并没有佩戴剑与盾。不幸的是,胖佣兵同样察觉了这一点。他的手摸上腰间战斧,口气变得粗重起来。
“我都道歉了,又没把您的盔甲踹坏我教训不长眼的小鬼头天经地义”
那佣兵喷着口水嚷嚷,声音越来越大,“您有意见就直说,吓唬谁呢”
那位白骑士着实惹眼。佣兵骑士对峙,这可比佣兵踹小孩有意思多了。周围几个路人也停了下来,津津有味地看。
皮尔也不再趴着,他靠着墙根坐起,端详着那骑士的背影。
那骑士仍然不说话,还是放松地站在那里,姿态半点动摇也没有。
胖佣兵的手在战斧上紧了又松,额头逐渐钻出汗珠。几分钟后,他大骂了一句“疯子”,悻悻推着人离开。
“哇”
皮尔双眼几乎要冒出光,他连滚带爬地站起身来,“骑士老爷,骑士老爷真的谢谢您”
白骑士朝小皮尔的方向点点头,转身走入人群。诺尔突然察觉到一丝奇妙的违和感,待他再去捕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