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怎么突然
诺尔还没想清楚,忒斯特叹息似的吐了口气。那人慢慢仰起头,在他的嘴唇上留下轻轻一吻。那是个浅尝辄止的吻,轻得像羽毛拂过,还不如地牢里那次激烈。
与那时不同的是,他们的皮肤被汗水湿润,它们贴得像浇了热糖浆的蜜饼,变得难以分离。
忒斯特双眼微微弯起,声音柔软得不像话。
“在别人身上纠结可不是好习惯。”
他抬起手,掌心捂住诺尔的双眼,话尾带着恰到好处的模糊气音,“我想这能帮你认清想法,法师先生”
又来了,诺尔想。
疯修士又来诱导他“探究自我”了,仿佛他是什么情感无法自理的青少年。一场战争或一个若即若离的吻,前者让他心惊,后者让他有些不快。
他没有被金线绑住,却有种被金线提着行动的错觉。不能再被引诱,不能失去边界,不能让这个人再说下去了
于是他再次低下头,堵住了忒斯特那张还想再说什么的嘴。
室内瞬间安静下来。
感觉出乎意料得痛快,仿佛把乱舞的蝴蝶关进瓶子,或是兽夹逮住狡猾的野兽。
诺尔的手指牢牢抓住那些长发,动作甚至有些粗暴。他吻得笨拙而彻底,尝到了对方那杯酒剩余的甜香气。
他一只手攥着发丝,另一只手依旧锲而不舍地摸索着忒斯特的尾巴。这回诺尔终于抓住了它,它近乎温驯地停在诺尔掌心,像一条绳索。
呼吸交融、唇齿相依。布料与皮肤簌簌摩擦,诺尔的罩袍起了无数褶皱,而忒斯特的白布衣衫下摆堆到了腰后,露出大片皮肤。
诺尔手指发麻,脑后愈发滚烫。战斗的余韵、紧绷后的疲惫,以及血管里燃烧的热意,此刻通通有了出口。
他无法再思考任何事情。
诺尔的接吻技术实在不怎么样,不过由于缺少比较,忒斯特不敢确定这一点。
第一个吻让忒斯特很是震惊,但这是个机会
多么宝贵的时机,或许诺尔永远不会再喝酒,也永远不会再像这样亢奋混乱。战斗约等于杀人,永远都是第一次刺激最大。
于是他吻了上去,轻柔得居心叵测,礼貌得
不怀好意。这简直是送上门的锁链,他将对方绑在身边的方法又多了一种。
除了性命、忠诚和爱,我能给你想要的一切。身体自然也在此列。
何况诺尔十分俊秀,忒斯特乐于去点燃那双漂亮的青眼睛。或许他们可以一起找点新鲜乐子,这何尝不是增进感情的方式呢
诺尔还在噬咬般地亲吻他,肌肤相贴的感觉令人血脉贲张。忒斯特的尾巴忍不住轻轻颤动,发根传来细密的疼痛。
床沿重重陷下,空掉的酒杯倒向一边。玻璃杯内的冰块骨碌碌滚到地上,伴随着温度升高的空气,迷心蜜露的甜香浓郁得惊人。
接吻原来是一项如此舒适的活动,忒斯特惊叹。诺尔的手早就拨开布料,停在他的肩胛,而他摩挲着对方的后颈,触感令人着迷。
“哈”
漫长的吻暂停片刻,诺尔长呼一口气。他用缺少焦距的眼望着忒斯特,平日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薄红。
“看来您的想法已经很清楚了。”忒斯特贴去诺尔耳边,尾巴尖贴着诺尔脊柱慢慢朝上,“要不要来个拥抱”
他故意把“拥抱”这个词说得又长又暧昧。他的尾巴尖顺着诺尔领子钻出,轻轻停在诺尔的唇角。
诺尔突然笑了。
他伸出双手,挤着忒斯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