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他接着说“也好让我知道该如何做,不至于触犯了尊主。”
看样子,莫浔似乎对于自己成了某人替身的身份,接受良好。
不过也对,身为一名凡人,在这一不小心便会尸骨无存的魔域内,自然是该小心谨慎。
而说着这句话,实际却是观察着对方的神情变换,将裘商微微暗沉的神色收入眼底,莫浔已经心下了然,获得答案了。
就不知道这个答案对他来说,是坏呢,还是更坏呢,或者更更更坏呢。
一切,皆需要等008的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好一会儿,裘商收敛了神色,对莫浔说道“莫要想太多。”
接着话音一转“既然这几日你不想去天魔殿,便安心留在这儿,这事我会处理的。”
他以为是莫浔知道了这件事,从而心情不好,到底是存在着自己的秉性,可以理解。
裘商莫名生出一种自己理亏心虚的感觉,于是对于莫浔的要求,即便是不经思考的任性妄为,亦应承了下来。
莫浔重新躺下,恢复慵懒的姿态,闻言摆了摆手。
“那便多谢小商了,不过若尊主问起,你可以说我感染了风寒,不便侍奉。”
完全就是一个随口而出的借口。
裘商则看着慵懒躺在树下的身影,乌泱泱的发丝泼墨般披散在身下,与一袭白衣相忖,干净剔透得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
良久,裘商才喉咙微动,低低地应了一声。
天魔殿。
前一刻刚从莫浔的院落中离去的裘商,这会儿却单膝跪在高旷奢华的魔宫内,头颅低下。
在他前方的黑檀木桌案后,一袭繁复黑袍的魔尊单手支颚,面上勾勒漆黑符文的银白面具如诡谲莫测,仅露出的一双幽暗深沉的眼眸仿佛带着浓重的压迫感。
只是有点令人费解的是,魔尊此刻坐着的却并非座椅,而是一张与桌案不相符的软塌,铺设着厚厚的柔软毛皮,其长度与宽度且足够两人并排躺下,而桌案遮不住的一截暴露了出来,整体看上去就显得颇为怪异。
但在负责伺候尊主的一众魔仆眼中,不难想象得出,那胆大妄为的青年以尊主的大腿为枕头,躺在软塌上看话本的画面。
由一开始的惊世骇俗,到后面的习以为常。
过了一会儿,魔尊将手中的笔杆放下,这才抬眼看向了跪于殿下的裘商。
“说。”
实际裘商一进来便已然表述过一遍了,就是转达了莫浔这几天不想过来的意愿。
当然,话没有那么直白就是了。
也不知魔尊听没听进去,一言未发处理着自己的事情,裘商只得继续跪在殿下,静等魔尊的吩咐。
此刻,裘商便再次重复了一遍,然后眼眸微抬,又说道“尊主,您是否对那凡人过于上心了”
被当成另一个人,终究是不太舒服的。
魔尊这些日子来对莫浔的特殊态度,裘商亦看在眼里,更比焱姬的感受最深。
毕竟,在第一次见到青年之际,除了那惊人的容貌,恍然中好似看到了玄元尊者,也是裘商直接做出决定,不管不顾将人掳到魔域内的缘故。
当时他便以为,成功率不会太高,但只要尊主能够接受,用来纾解尊主失控的魔气便再好不过。
却未曾想,会是如今这个局面,尊主好似真的将莫浔当成了玄元尊者的替身不过也好,好歹是保住了一条性命。
最后一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逝,裘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