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社交也不太可能,贺景延的圈子非常干净,朋友们大多端正内敛,不会厮混到半夜。
难不成是约会所以才不回来
思及此,纪弥怔了怔,冲着空荡荡的客厅蹙眉。
这种情绪很微妙,自认为的兄长疑似有了感情苗头,他照理来说应该恭喜和祝福。
可他为什么没想象中那么高兴呢
纪弥觉得贺景延好像被分走了,转念一想,贺景延本就不独属他。
意识到这点以后,纪弥开始自责,他最本能的念头好不懂事啊。
他愧疚地垂下脑袋,默默把脏掉的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没精打采地走进浴室。
继而他穿着棉质睡衣,肩上搭一块干浴巾,慢吞吞地走出来,闻到楼上有股香味。
纪弥动了动鼻尖
此刻他筋疲力尽,跑前跑后劳累一天,夜里难免有点饿。
嗅见炸鸡和番茄酱的味道,他被吸引着来到书房。
贺景延坐在那儿,带了一盒酥脆热乎的炸鸡,看到纪弥站在门口,让人过来垫垫肚子再睡。
纪弥瞧了眼炸鸡包装,这是一个本地出名的牌子,离别墅有半小时车程。
他惊讶“你怎么突然买夜宵了”
津津有味地吃起炸鸡,他眯起眼睛“是约会完了顺路带的吗你大半夜出去见谁,需要我帮你瞒着家里长辈么”
贺景延顿了下,好笑地问“小纪同学,你在查我的岗”
纪弥磕磕绊绊地敷衍“我关心你而已。”
“我没有暧昧的对象,也没有打算过谈恋爱。”贺景延说。
被如此直白地回应,纪弥愈发无措起来。
他道“噢,我只是随便问问”
“但我很认真地在回答你。”贺景延道。
“可能我舅舅随口关照过你,帮忙盯着点我的个人情况,你不用为了这个有负担。”
原来贺景延很早之前就知道,霍晗树与自己讲过什么悄悄话,纪弥惊讶地愣住了。
他想要反驳,话滚到嘴边,又悻悻咽了回去。
纪弥的确不是因为霍晗树的嘱托,才这样注意贺景延的感情动向。
刚才他甚至完全没想起这一茬。
之所以会上心地打听,纯粹是因为自己好奇,这样讲出来的话好像更丢人
纪弥曾经与贺景延无话不说,此刻却自发地有了秘密。
十七岁的心事如此澄澈,即便用笔写在纸上,也就是一行贺景延的名字。
it习惯在三月中旬放榜,三万多封申请共选出六百多人,纪弥出现在录取名单上。
查到的时候,贺景延问“你要不要等一下另外几家的结果”
纪弥不假思索地回答“不等了,学长,我最想去的就是这里”
解决完升学问题,从而有了悠闲的春末与夏日,纪弥要开始准备毕业事宜。
美国非常重视毕业典礼,学生们往往会邀请亲朋好友一同见证。
纪弥也发了邀请函,收件方可以概括为贺景延和贺景延的家人们。
六月初有些不巧,霍晗树出差了没法来,不过霍晗芝与贺书峰能够排出时间,特意来参加这场仪式。
纪弥去接机的时候,两位家长差点没认出他,好在他旁边杵着贺景延,亲儿子懒洋洋的模样太眼熟。
“怎么长得这么高了呀”霍晗芝惊讶,“之前见面还是个小不点,现在跟景延只差半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