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丈夫,等到安度晚年的年纪,又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了自己的独生女。但她这个人,有种强劲的生命力,一把年纪了,硬生生撑着丧女之痛把何泽书拉扯大,眼看何泽书已经从幼儿成长为少年,孩子要养出来了,苦日子快要到头了她自己倒下了。
何泽书坐在外婆的床边,静静看着她熟睡的面容。
这家机构无愧于它的高昂价格,确实护理极佳,外婆脸色也比“那边”的外婆要好上许多,这样看着,倒像熟睡一样。
“姥姥,我知道你记挂我,”何泽书指尖碰了碰她的头发,眼眶慢慢、慢慢就红了,“你看,我很好。”
这间病房里站着两个人,躺着一个人,外加一个坐着的何泽书这就是他在这世间的一切了。
叶子对“生死”的概念还不太清楚,他有些不明所以,看到爸爸似乎很难过的样子,就想跑过去抱着他撒娇,但被盛缙先一步抱起来,他冲崽崽比了一个“嘘”的手势,在他耳边轻声说“不要打扰爸爸。”
叶子“可是爸爸好像很伤心。”
盛缙“大人是需要安安静静伤心的时间的。”
叶子睁大眼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们在这里待了一下午,傍晚,背靠着晚霞回了家。
何泽书坐在车上,从车窗看着徐徐远去的康复中心,神情并不沉重。
“总感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他喃喃道。
盛缙在旁边轻轻笑了“是啊。”
收拾好自己的身心,第二天,一家三口如计划回到了剧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