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在饭桌上的手微微蜷起,像是下定了巨大决定,停了几秒,何泽书才仿佛难以启齿一般轻声说“去年,我不愿意同你说,不是有什么不得了的内情,其实是我我没法说。”
没法说
盛缙心里微微一动,面色仍没怎么变,坦然看着何泽书,用这种安静的鼓励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何泽书两只纤白的手交叉在一起,紧紧扣住,又松开,充分反应出主人的紧张。
“从三年前开始,我偶尔会出现一个症状,”何泽书伸出舌尖,飞速舔了舔他干燥的唇,神色少见的紧绷,像是在想方设法让这个荒诞故事听起来真实点,“最开始是,我偶尔会短暂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则会莫名其妙出现在一个地方。”
他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盛缙的神色,见他没多大反应,仍旧耐心专注看着自己,于是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说“是学校西北方向一片没有开发的荒地。”
“大概是一学期之内,出现了三次。我们宿舍楼大半夜会落锁,如果要在值班阿姨无知无觉的情况下从宿舍楼里出来,必须得从值班室里偷钥匙,如果是梦游,一个脑子混沌的人大概率是办不到的。”
“这样醒过来两次,我觉得害怕。”他轻轻按住自己的胳膊。
可以想象,一个只有自己可以依赖的十几岁少年,碰到这种状况,有多无助和惶恐。
何泽书没有花多少时间去同情年少的自己,他继续说“我不知道该怎样跟人描述这件事,好在第三次的时候,正巧碰上我室友通宵看小说,他听到我下床的动静,本来以为我是上厕所,但见我一直不回来,有点担心,就跟了上去。”
“他说,看到一楼打开的寝室门,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就确信这是我干的,赶紧小跑了出去,看到我跟游魂一样的背影,他以为我在梦游,不敢叫醒我,就抓心挠肝一路跟着我去了西边那块荒地。听他说,我站在那块地的正中央,突然就不动了。他快吓尿了,颤巍巍喊了一声我的名字,然后我回过头”
何泽书按住自己胳膊的手指越来越用力,已经变成了青白色“他说,那眼神不像睡着了,但更不像我,冷冰冰阴惨惨的,跟从地狱爬回来
的鬼一样。”
他又叫了一声,然后squo我rsquo突然茫然了。再然后heihei就是我第三次在西边荒地醒过来,只是这次,我室友瞠目结舌站在我面前,脸都吓青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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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泽书艰涩地咽了口牛奶,把这个匪夷所思的鬼故事继续讲了下去“在我这位室友的帮助下,我跟辅导员大致描述出了自己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帮我联系了一家学校附属的精神类三甲医院,靠学校关系走了后门,约了个相当权威的好医生,仔仔细细做了编检查。”
盛缙皱眉“他们怀疑你是精神分裂”
何泽书苦笑“这很正常,连我自己都怀疑。”
盛缙认识从抑郁转双向双向情感障碍最后恶化为精神分裂的人,几乎能断定,何泽书绝没有严重的精神疾病,但他没有打断,轻声鼓励何泽书继续讲。
“检查结果显示,”何泽书皱着眉,“我没有精神分裂。”
盛缙点点头毫不意外。
何泽书“然后这种症状在之后的一年半之内神奇的消失了,就在我以为这只是那段时间压力太大导致的意外状况这种怪事又发生了。”
他紧紧咬住牙关“这次,我在a市市中心一家迪厅醒过来,面前摆着几个酒瓶,旁边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