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
“孕反已经缓和很多了”
“嗯,”何泽书停顿了一下,像是担心自己的态度看起来太敷衍,又迅速补充,“缓和很多了。”
盛缙很明白为什么医生说这儿所有的医护都喜欢他,这个年轻人小心翼翼又完美,让人忍不住心疼。
“医生说你的身体状况可以出院了,当然,继续留在这儿调养也很好,只是有件事我要征求一下你的意见,”他看着何泽书,“你愿不愿意去我家住。”
何泽书抬起头,眼睛慢慢瞪大。
盛缙“我家没什么人,我不太喜欢家里有其他人常住,没有请什么人帮着打理院子,只有个小时工每周来三次,收拾一下别墅的卫生。”
他看着何泽书的眼睛“我平时在家的时间不长,家里可能待着有些枯燥,甚至比这里更无趣一些。”
盛缙的语气一直很平和,他只是拿着两个选项,摆到何泽书面前。
何泽书眼睛里露出茫然“我”
“不急,”盛缙不想让他有“被迫做选择”的压力感,“你慢慢想,如果不想在这儿住了,随时可以在微信上告诉我。”
何泽书没有回答,他的茫然是真的。
他曾经给自己设计好的,那条既定的路,如今已经看不见了,自己似乎误入了什么看不见尽头的岔路,前方雾霭蒙蒙,何泽书看着这不知终点的前路,只觉得不安。
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轻轻牵住了盛缙的衣摆,用非常轻、且沙哑的声音开口“先生,您带我走吧。”
盛缙反握住牵住自己衣角的那只手很冰凉,在微微地抖。
他纤瘦的身体像一片小小的浮萍,在无名的水域中游荡,一浪又一浪的起伏让他心慌,于是他惶恐着伸出手,拉住了唯一的一块能让自己心安的浮木。
盛缙的心脏像被人用钩子狠狠挠了一把,剧烈地抖了抖,然后从四肢百骸生出一种仿佛共感一般细密的痛。
“好。”盛缙伸手,轻轻将何泽书圈进怀里,安抚着拍打他的背,试图让这株小浮萍僵硬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我带你走。”
两个人开始了不宣之于口的同居生活。
盛总会“暂时”在工作之余回
到这栋别墅,何泽书也会“暂时”在这栋别墅修养,两个“过客”因为名为“暂时”的缘分相聚在这里,源于某些心照不宣的默契,他们不去谈这个“暂时”何时结束,只日复一日将眼前的日子维系下去。
大四,如果拒绝了保研,又放弃考研,那并没什么需要去在意的课程,无外乎搪塞几个作业,再交一个不走心的毕设开题报告跟炼狱一样的前三年完全不同的学习强度。
但也得益于大四骤降的学习强度,何泽书有了避世的时间,可以待在这安静的“世外桃源”,想想以前从未想过的事。
正如盛缙之前说明的那样,这栋巨大的别墅,常驻人口真的只有盛总一人。两人一起动手,给何泽书又“开辟”出一间卧房。
其实,说得更准确一点,介于何泽书现在是金贵的孕妇,不能吃灰、不能疲劳,更不能过度用力,体力工作基本由盛总一人承包何泽书负责在一旁监工。
盛缙沉浸式擦完窗户,一回头,正对上何泽书带着笑意的眼睛。
这是何泽书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不掺杂质的笑意,盛缙知道他那双眼睛生得好看,但也不知道笑起来的时候竟然会好看成这样,就像、像盛开的桃花。
盛缙看着他,嘴角也忍不住勾起了一点“怎么”
何泽书似乎这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