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去了。”盛总朝尚舒点点头。
尚舒“诶”
她想嘱咐点啥,但一张嘴,又不知道有啥好说的。
刚刚,尚舒在不远处跟这俩人讲戏,这俩人随意试演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稳得实在有点过分。一个老总,从其他行业顶点如此冒险地踏入一个全新的领域,仍旧从容完美,从理论到实操、甚至心态都堪称无暇。
尚舒心里缓缓弹出一个问号做人做到这份山,真的有意思吗
仿佛回应她的问题一样,镜头里,盛缙闲庭信步走到何泽书身后。
尚舒心里“噔”一声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奇妙的化学反应。
明明还没开拍,这俩人的状态,却和剧本有了无比奇妙的契合。
“action”尚导开口。
于是何泽书回头,和盛缙四目对视,两人目光交汇的这一瞬,似乎两人身上静止的时间终于开始流转,尚舒坐在监视器前面,整个人有点晃神她一个从业多年的导演,居然从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幕中看到了一种宿命感。
剧本上说,随着一阵风扬起,陌生男人站在时远面前,嘴角含笑。
盛缙站在那儿,就跟从剧本里走出来的一样,尚导一瞬间就被“正主演同人文”的震撼感给惊到了什么td叫契合
镜头里,“陌生男人”开口“时远”
时远回望,目光里流露出一丝纯粹的茫然“”
“你看起来正准备去死,”矜贵的男人笑意盈盈说着不得了的话,“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用一杯咖啡买你多活一天,怎么样愿意陪我聊聊吗”
时远瞳孔微微紧缩“你是谁”
“一个恰好路过的神,来普度众生的,”男人朝他伸出手,话说得不着调,像极了招摇撞骗的神棍,“你信吗”
这会儿西边天上,残阳红得跟血一样,落在盛缙半侧俊美的脸上,竟有点令人心惊的妖冶美感。
不只是何泽书,全片场,所有人,目光齐齐落在盛缙身上。
时远“”
“卡”
尚舒激动地一拍桌子“真行艹景冰烟这眼光可
以啊没坑我”
第一天的拍摄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落下了帷幕
等回酒店的时候,何泽书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好怪,好像演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演。
他摘下来自己后脑勺儿上绑的皮筋,松开了自己的丸子头,给自己紧绷了一天的头皮松快松快。
根据人设,“时远”留着一头及肩的中长发,平时绑着一个丸子头,只在鬓边留几缕碎发。从确定进组,何泽书就开始留头发,但是长度还是不怎么够,最后还是接了半截头发今早搞妆发就花了相当长的时间。
何泽书随手拨了拨自己的长发,轻轻呼了口气,这半截头发一接,他感觉脑袋在一日之间重了不少,还真有点儿不适应。
他一抬头,正巧看到对面镜子里的自己,一下子愣住了
头发变长,又经过发型师的妙手处理,原本那点自然卷已经看不大出来,变成了一头正宗的黑长直。
何泽书看着镜子里漂亮得跟个姑娘似的自己,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他正对着自己如今的形象无语凝噎,身后传来点响动“小书”
何泽书整个人激灵一下,然后弹起来,条件反射居然先去捂面前的镜子“别来不许看”
盛缙“”
何泽书花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干了什么蠢事,脸“刷”一下,红得跟猴屁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