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将军正同老妻商量,明日就离开京都,返回南方老家重拾打渔的行当。
“夫人莫担心,我年少时打渔可是好手,如今虽手生了,但想来也不会饿着。”
说着,他叹口气道“就是要连累夫人同我一起吃苦了。”
吕夫人看着伤将将养好的吕将军暗自垂泪。
她倒不是怕吃苦,而是替自家将军不值。
吕将军的长子练完武回来,刚跨进门就听到父亲与母亲要离开京都,回老家打渔,气得他将手中握着的银枪狠狠摔在地上,气愤道
“这武不练也罢”
吕将军顿时就变了脸色,呵斥道“把枪给我捡起来。”
但他长子根本不听,梗着脖子忿忿道
“爹你总说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但你看看,你为大雍鞠躬尽瘁二十年,最终却落得什么下场
那些人陷害你,说你贻误军机,陛下他不仅不明察,还撤了你的官。你一把年纪了还要受鞭笞之型,差点就没救回来。家中的银钱,更是被罚得丁点不剩,宅子都被发卖了,如今只能租住在这样一个破房子里。
要我说,既然最终都要回家打渔,那我还练个什么劲,不如现在就同你们一起回老家算了。
这样的朝廷,不效忠也罢”
吕将军被气得连连抚着胸口,吕夫人赶紧扶他坐下,转身对她儿子道“你也知道你爹身体刚好,还不少说几句”
吕莘犹自不服,他觉得自己并没有说错,但见父亲如此,只能暂且将更大逆不道的话先吞回去,省得将父亲给气倒。
如今的吕家只有吕夫人身边还留了两个从娘家就带过来的仆人。三人在屋内叹气的时候,就听到屋外的老仆突然高声喊道
“老爷、夫人,有客人来啦。”
云舒进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片萧条的景象。
残破的房屋,院子里还散养着几只鸡,倒是靠墙的位置,有个兵器架,上面的刀枪剑戟擦得很亮。
除此之外,这个院子一点也看不出是一位将军的住处。
这是一个一进的房子,云舒一进院子,坐在堂屋的吕将军三人便看到了他。
吕家人并不识得云舒,吕夫人还诧异自家老爷落魄后已经数月没有客人登门,今日怎么会有人来找。
而吕莘则觉得来人定也是不怀好意之徒,说不定就是来看他父亲笑话的,于是赶紧将扔在地上的银枪捡起,严阵以待。
倒是吕将军见到跟在云舒身后的萧丞相,立即就猜到了云舒的身份,他快走两步出门,抱拳行礼,道
“不知殿下登门,有失远迎,还请殿下恕罪。”
云舒伸手扶了一下,声音温和有礼,“吕将军不必多礼。”
这一声“吕将军”叫得吕伯年,当即红了眼眶,他羞愧道“草民如今已是白身,当不得殿下如此称呼。”
云舒身后的萧芜笑着道“吕将军莫要如此说,殿下此次前来,就是请将军出山的。”
吕将军闻言震惊不已,他满脸不敢置信地看着云舒。
承安帝已经定了他的罪罢了他的官,如若重新启用他,那便是自打脸。这对于帝王来说,不到万不得已,无将可用,是万万不会行这一步的,因此他从未奢望过还能继续为国效力。
如今听得萧芜此言,吕将军甚至不敢询问真假,生怕这是一场梦。
倒是吕莘上前两步,颇有出生牛犊不怕虎的胆量,大声问道“殿下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要重新启用我爹吗”
吕莘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