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玦回宫后,他自是最先上前,为他检查了伤口。
伏兵射来的箭羽将将擦边而过,划破了衣服,谢玦的腰侧虽也被连带划伤了一点,但总体来说,只是一道浅浅的伤口,养个几日便好了,日常的行动也不会受到较大的影响,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就好。
顾应昭起初唯一担心的就是,那箭矢上是否有毒,所以处理好谢玦这边的事情,他立马奔回了药殿,翻阅起那些沉重的古籍,试图找到蛛丝马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最后还真给他找着了,根据遗留下来的箭头,进行表面物质取样,他最终判断出了箭毒的具体种类。
所幸的是,这毒有相关解药,刚好顾应昭存了一瓶,且因仅是擦边而过,留在殿下身上的毒只有微末的一点。
不幸的是,在解毒之前的短暂空隙里,微量的箭毒会不会引起殿下的热毒发作,还犹未可知。
一想到这里,顾应昭完全坐不住,只可恨这东宫的侍卫是死脑筋,非将他拦在外面,说殿下吩咐了,谁都不许进。
顾应昭只能望着前方紧闭的门,在心里不住地叹息,顺便默默祈祷,殿下能多支撑一会儿。
谢玦用一种堪称冰冷的目光盯着下方看了很久,似乎这样便能将一切不正常的反应消除一般。
久到谢卿琬都察觉到了他这边的异样,关切地靠近了些“皇兄,你的神色怎么有些不太对劲”
她伸手朝他的额头上探去“是外伤引起的发热吗”
谢卿琬的手有些凉,贴到谢玦温热的额头上,引得他隐藏在被褥下面的手紧了紧。
他绷着脊背,压低着声音回复她“我没事。”
谢卿琬却蹙起了眉,哎呦一声“皇兄,你的身体好像的确有些热。”
谢玦垂下眼睫,喉结缓慢地滚动了一下,压抑地说“壮年体热,是正常之事,若是体温太低,岂不是垂垂老矣了”
谢卿琬为摸他的额头,身子前倾了些,因此,她身上的馨香也就得以毫无阻隔,十分顺遂地传入了他的鼻端。
散在她背后的乌发,也随着她的动作,飘了下来,在谢玦的面前,胸前晃荡,偶还会扫过他的肌肤附近,引来丝丝痒意。
谢玦的眸色微有些发暗,他此时清晰地感知到,腰侧受伤的部位,正生起一种尖锐的刺痛,而这痛感正顺着他的经脉游转全身,在她发丝晃过的地方,尤为明显。
伴随着这种莫名痛意的,是另一股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热意,像是将他的全身经脉放在烈火上烧灼,这种感觉,他曾经经历过无数遍,却没有哪次比现在还要更加难以克制。
“琬琬。”谢玦的声音有些发哑,“我还有些政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好吗待我这边事了,自会再去寻你。”
谢玦并没有将接下来的事想得太复杂,毕竟
,琬琬向来很乖,往常的时候,若是知晓他还有事,出于心疼他,想叫他早点处理完好休息的目的,她也会马上离开,不再耽搁他。
只不过,往日的时候,他私心里希望她能多留些时间,并不觉得她会耽误他的正事,因此,从未主动与她说过他剩余的事务。
但白驹过隙,时光飞逝,辗转到今日,他的心境却是全然不同了。
如今他只企盼着她莫要多问,就像往常那般,与他道别就好。
这样,他才能分出完全的心神,抽出时间,去解决自己身上的难堪之事。
可谢玦没想到的是,这次他的期望径直落空了。
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