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笑着看他,“陛下是天子,想要谁死谁活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就是被抓住了,陛下诚心保我,臣也死不了。”
她要是这么想,那岂不以后还会拿自身安危去冒险就算事后他能保她,那万一人家在发现的时候就一刀砍了她呢
魏湛神情彻底冷了下来,他偏过头不看她,声音凉薄无情,“再有下次,你便自求多福吧朕必不保你。”
必不保你
所以他的意思是,只能在不违背自身利益和名声的情况下才能施舍其他的东西。
男人啊果然都是这样的,魏湛如这世上的大多数男人一样,并没有什么不同,好在她也没对他抱有过什么多余的期待。
谢韵脸上的笑意淡了些许,顺从的点头认错,嗓音淡淡,“陛下说的对,这事是臣懵撞了,以后,臣必定谨遵圣喻,不敢逾距行事。”
说完,她端坐在魏湛对面,垂下眉眼,一路上没再开口说过话,也没抬眼看过他。
人在屋檐下,确实要低头,是她鲁蒙了,既然拿捏不住魏湛,那还是少惹为妙。
谢昌当年的事已经查到了一些眉目,再等些时日,等到谢昌被定罪,等她为乳母她们报了仇,那时无论是让她去死,还是找个清净的地方苟活,都可以。
或许她也该离开盛阳城,去看看外面的烟火人间
马车停在谢府外面,谢韵掀开车帘,诧异看了魏湛一眼,没想到魏湛还真的让马车来了她府上。
“多谢陛下相送,明日微臣进宫,会将青州的事无巨细地汇报给陛下,今夜天色已晚,陛下还是早些回宫吧。”谢韵下了马车,在家门口对魏湛客气行礼道谢。
魏湛刚下下车的动作一顿,冷冷的看了谢韵一眼,帝王的自尊让他止住了想要下去的步子,似是赌气似的放下了马车的帘子,对外面的禁军喊了一声“回宫。”
骗子,方才还说让他在她家里住一晚,没一会就反悔了,狼心狗肺的东西,果然不能对她太好他今夜就不该出来,让她自生自灭去。
马车渐行渐远,魏湛几次想掀开小窗帘子回头看一眼,但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
回想他一路上说过的话,再想想今日发生的事情,魏湛不认为他说的话有什么错。
或许他说话是冷硬了些,但也都是出于担忧才这样告诫,他应该、没说什么重话吧
魏湛揉了揉额头,十分头疼烦躁的回想谢韵刚刚在马车上的冷淡表情,心里难得生出些迟疑不定的感觉。
他是不是说的有些重
她那个样子,应该是生气了吧
可是他所认识的谢韵,一直都是没心没肺的,说话荤素不忌,他之前几次说过要杀了她,她都没在意过,这些话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怎么今日就因为这么简单的几句话而变了神色
翌日早朝。
阔别半年之久,这是谢韵自新帝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上朝。
少师的官服是正红色,明亮气派,衬得人脸色红润,意气风发。
至少在群臣眼中,重新走上朝堂的谢韵就是意气风发的。
之前相熟的同僚与谢韵相互问好,有些不大对付的就在一边冷嘲热讽,三两成群地说着一些嘴上不饶人的膈应话。
谢韵充耳不闻,镇定自若地走到她该站的位置,意外的发现她身边站的正是个熟人沈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