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湿漉漉的房间以及外面不断落下的雪花,还找不到任何的被子,他们只需要一个晚上就会冻死在这里。
他在厨房找到了一袋土豆,加上面粉一起可以煮成一锅糊糊,没有什么调味料,只有一罐子同样受潮的粗盐。
罗兰裹着所有自己能找到的衣服完成了烹饪,他的朋友们此时正在尽力修补房屋,以及把湿润的木柴烘干,并商量着要不要在明天白天去买上一点吃的囤起来。
粮食的价格一直在涨,他们所有人把钱拿出来之后,发现买完被子,他们只能买大概一个月的粮食。
工厂又在这个时候停工了,几乎是宣告了他们下个月就会饿死的倒计时。
“咚咚、咚咚。”腐朽不堪的木门在此时发出了声音,有人在外面敲门。
罗兰挪走挡在门口的椅子和木头,从缝隙看向门外。
“你、你好”外面是一位非常瘦弱的少年,看不出男女,只能从声音勉强听出这是一位女性,她几乎要被风雪溺死在里面。
罗兰下意识打开了门。
他身上没有正常贫民应有的警惕,之前的贵族生活与神殿教会他的一切都在他身上留下了烙印。
顾茵不打算修改这一点。
少女没等他邀请,擅自踏进了房间,只要有人开门,她就可以进去,没什么需要敲门之类的说法。
“好香啊”她耸动鼻尖,露出了享受的神情,在火炉边的男人飞快盖上了炉子,土豆煮熟的香味也依旧弥漫在整间屋子里。
他们有食物。
少女舔了舔嘴唇。
虽然他们人多了一点,但她应该可以应付。
“我想要一点吃的,不多,就一点点就好。”她唉声祈求道,“我的妈妈病了,现在在床上躺着,爸爸前两天出去做工摔断了腿,我什么都可以为你们做,你们可以给我一点食物吗”
在贫民区,这是相当合理且正常的暗示。
但他们没听懂。
在场没有一个人听懂。
神殿没有人会图倒霉对宗教裁判所的骑士灌输任何不该有的思想,这些人都会被圣火灼烧生不如死。
顾茵也没这个闲心把这部分知识告诉他们。
只是片刻的犹豫,罗兰不知道自己已经露了馅。
生活在食人之所的少女极快做出了判断。
这群人之前应该生活较为优越,他们脸上都没有任何风霜与麻木,脸颊甚至是鼓鼓的,手上没有冻疮与茧,虽然穿得脏了一点,但他们连指缝都没有黑泥。
是过来体验生活玩艳遇的少爷,还是在家族犯了错误过来的
亦或者,只是单纯有事在这里落脚的外地人
贫民区不缺少这类故事,这类人身上都有充沛的怜悯心和油水。
他们不会长久留在这里,他们迟早会回到高高在上的人间去。
所以
他们会发善心
少女眨了眨眼睛,收回打算放到胸口的手,转而放到脸颊处擦着不知何时落下的眼泪。
她哭泣的技巧十分巧妙,让人怜惜的时候还不会有任何鼻涕流下来。
她猜对了。
罗兰的表情迅速变得不知所措起来。
宗教裁判所的任务向来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
在哪、砍谁。
外交和谈判都是牧师的事,这群人的社会经历十分匮乏。
他们被教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