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这茬,梁萤忍不住骂娘,说道“我永庆一年得交十万贯给楚王。”
许太守听得咋舌,“以前临都是不用上交赋税的,这些年朝廷才要求上交。”顿了顿,“十万贯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永庆的老百姓可扛得住”
吕功曹忍不住道“永庆的老百姓免除了徭役,且只交成赋税,还没有七成租子的盘剥。”
许太守自然也是晓得的,发出灵魂拷问“所以你们是如何维持太守府开支的”
赵雉面无表情看着他,应道“喝西北风。”
许太守“”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吕功曹连忙打圆场,“赵太守真会开玩笑。”
赶忙岔开话题,提起结盟的事。
赵雉还是挺有姿态的,抬了抬下巴道“你们既然把宛南让了回来,就赶紧把交接给我办理了,我永庆好安排父母官下去接手。”
吕功曹点头道“赵太守只管放心,这就差人去办理。”
赵雉继续道“我们从白马县过来,这边的官道许多地方太窄,需得修缮扩宽,运送军用粮草才更加便捷。
“倘若以后永庆援助你们,直接从宛南接白马县的官道走,抄近道进入临都腹地,便于两军协作。”
许太守道“开春之前可把道路修缮扩宽出来。”
赵雉“你们的都尉,去寻来我要问话,便于了解这边的兵丁情况。”
吕功曹立马差人去请姜都尉。
因着是临都求援,故而就算是引狼入室,他们也不敢有一句怨言。
话又说回来,就算永庆那帮土匪是恶狼,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趁火打劫,毕竟他们即将面临的是一头雄狮。
就算把临都抢到手都守不住。
这是许太守敢豁出去请那帮土匪进临都的根本原因。
之后数日赵雉都在这边了解情况和布局,梁萤则回去了一趟。
她抵达太守府的那天晚上,下了一场罕见的雨雪。
也幸亏那场雨雪把燕翅山道观里的大火控制住,没有引起人员伤亡。
一般情况下炼丹引发丹炉爆炸的情况是常有的,特别是火法炼丹术。
半夜更山下的村民在朦胧中忽然听到一声炸响,当时还以为是打雷呢。
之前太虚真人曾说他烧坏过两口丹炉,这回又烧坏了一口。
只不过这回的情况比前两回要厉害得多,先前都是忽地燃烧起来,直冒青烟,不曾想这回是炸了。
那丹炉受到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飞上了天,把房盖都冲出一个窟窿来,委实唬人。
半夜更本是酣睡的时候,道观里的人们被巨响惊醒,听说炼丹房那边着火了,人们连忙去灭火。
太虚真人光着脚跑过去看自己的炼丹房,看到屋顶被炸穿一个窟窿,不禁露出绝望的表情。
另一个方士凌霄子披头散发过来,现场一片混乱,救火的,泼水的,满地狼藉。
太虚真人喉头哽咽,“我的丹炉”
凌霄子道“我不早跟你说过了吗,你那硝石添多了,非要较劲儿不信。”
太虚真人辩驳道“瞎说,我以前试过好几回这个方子,都没出岔子。”
两人就炼丹方子一番辩论,喋喋不休。
那场火折腾了近半个时辰才总算被扑灭。
第二天燕翅山的情形被官兵传往太守府。
赵老太怕冷,屋里已经烧起了炭盆。
早上的雨雪总算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