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招安的使臣姓江,生得大腹便便,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
他被众人请进太守府后,赵雉、李疑、奉三郎和陈安等人跪地听其宣读招安圣旨,气氛肃穆。
待圣旨宣读完,赵雉双手接过。
拿到圣旨的那一刻,他从没有这么踏实过。
梁萤曾说过,打不过就加入,只有能屈能伸才能猥琐发育。
之后太守府设宴款待江使臣,赵雉不善言辞,也没兴致跟官场上的人打交道,全是李疑和陈安他们跟那使臣周旋。
不过在听到朝廷要求永庆郡每年需上交十万贯赋税时,李疑还是坐不住了,皱眉道“江使臣是不是记岔了,朝廷不是一直把永庆定性为仅敷吗”
江使臣看向他道“李功曹,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永庆郡内有好几口盐井,朝廷没向你们征收盐税就已然不错了。”
李疑默了默,说道“可是去年灾情严重,今年恐难”
江使臣做了个手势,态度强硬道“李功曹,朝廷的这份招安诏书可是楚王费了不少心思求来的,你们若是觉得没有必要归顺,江某可回去告知。”
陈安忙道“江使臣言重了,楚王的一片苦心下官等人都明白,都明白。
“只是去年郡内确实受了洪涝,百姓生灵涂炭,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来,今年可否稍作宽宥,待秋收时先上交八万贯,后续再补上”
江使臣心中默了默。
陈安不动声色看向赵雉,他没有反应,可见是应允十万贯买平安的。
李疑则肉疼得不行。
过了好一会儿,江使臣才让步道“也罢,今年就暂交八万贯给朝廷罢。”
陈安赔笑,“多谢江使臣体恤。”
论起外交,李疑等人是不及陈安和张议的。
毕竟是土匪,接触的都是下层老百姓,像官场上的那一套,他们还需磨练许久才能入门儿。
陈安和张议就不一样了,两人一直都在官场上厮混,虽然官职不高,但对官场里的文化风气是有着天然优势的。
这不,江使臣前来招安,全是陈安带着李疑应付。
晚些时候把江使臣送回驿馆,李疑回来同梁萤说起要交给朝廷的十万贯赋税,肉疼得不行。
梁萤倒是看得开,说道“花钱买平安,今年这一仗可不止十万贯。”
李疑头大道“我们到哪里去弄这么多钱银去堵这个窟窿”
梁萤笑了笑,“你当朝廷那帮人傻呀,都盯着永庆的那几口盐井呢。”
一旁的赵雉已经彻底摆烂了,无所谓道“没钱就出去重操旧业,一年多干几票。”
李疑“”
默默捂脸。
梁萤掩嘴,觉得他摆烂的姿势很标准。
李疑似想起了什么,忽然提起陈安这个人。
那家伙也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却圆滑世故,处事颇有一番手腕,就是城府深了点,若是掌控得当,倒是一个人才,若是掌控得不好,只怕会被反噬。
梁萤轻轻抚掌,意味深长道“无妨,打蛇打七寸,先前他逆反,也不过是因为太守府的人触犯了甄氏。
“那是他的逆鳞。
“我若把甄氏拉拢,让她成为自己人,那拴到陈安脖子上的绳子就稳了。”
李疑知她也是个有城府的主儿,便没再多说什么。
这几日太守府的人都在花精力应付江使臣,为了顺利把他打发走,李疑又送上一笔不小的钱财。
最终折腾了五六日,那狗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