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七嘴八舌,纷纷表达自己不怕事的勇气。
余大郎再次做了个手势,人们陆续噤声。
他说道“先前衙门查抄洪家,引进安县的官盐,想必就已经跟那边勾搭上了。
“此次的土地均分,多半不是空穴来风,诸位还是得警惕着些,莫要被那些土匪给算计栽了跟斗。”
一涂姓商贾道“安县那边的衙门全是一帮土匪,不得不防,倘若胡县令真把他们给引进来,无异于引狼入室。”
“是啊,断不能让那边的土匪进咱们平阴”
“依我之见,咱们得先差人去衙门打探打探,早做防备。”
这话得到众人的许可,都觉得很有必要。
于是次日余家差人去衙门那边打探了一番,结果被唬住了,安县的土匪真的进了平阴,就住在驿馆的。
说不定已经来了多时
余大郎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麻了。
那狗日的胡志国,合着真要打算搞土地均分
他一时恐慌得焦头烂额,背着手在偏厅里来回踱步。虽说余家豢养得有私兵,但倘若胡县令跟安县合谋搞事,这帮私兵肯定干不过土匪。
更要命的是那帮土匪还他妈算是朝廷的正规兵
他余家豢养的私兵反而是野路子。
如果自家老子还在世,倒不存在这个问题,好歹有致仕的背景。
而今过世了,家里头全都是白丁。
想到这里,余大郎悔不当初。
以前有老父亲庇护时不上进,成日里只知享乐,压根就看不进一个字,倘若当初讨个功名在身也好。
现在后悔为时已晚
不一会儿叔辈亲房过来,余大郎连忙迎了上前,着急道“二叔,大祸临头大祸临头啊”
余二爷拄着拐杖皱眉道“慌什么”
余大郎道“安县那帮土匪早就进了平阴,只怕胡县令是真被他们蛊惑了,要拿我们这些豪绅开刀。”
余二爷坐到太师椅上,发狠道“若是逼急了,就把这事捅到太守府去,谁都别想过好日子。”
余大郎无比后悔,“早知如此,我当初就该去考个功名。”
余二爷冷哼,“天真,这年头,你以为考功名就是护身符了吗”又道,“我听说隔壁安县的马乡绅,他还是秀才呢,还不是被那帮土匪收拾得服服帖帖。”
余大郎“”
余二爷沉声道“听说那帮土匪委实凶悍,当初马秀才的儿子被土匪头子赵雉亲手射杀,并且就在他眼皮子底下百步穿杨,这么一群人,余家养的那些私兵岂是他们的对手”
余大郎表情裂开了,跳脚道“这可如何是好”
余二爷出主意道“以毒攻毒,那些土匪既然受朝廷管,那咱们就想法子把这事捅到太守府去,让上头的人下来管束。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现在你爹去世,咱们就是普普通通的白丁,不能与他们硬碰硬,得使巧劲儿去跟他们斗。”
听了这话,余大郎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问道“要如何使巧劲儿”
余二爷道“既然安县的人已经进来了,他们以前又是土匪,自然让人诟病,你便召集各路豪绅,让他们放信煽动底下的老百姓,把那帮土匪赶出咱们平阴,闹得越大越好。”
余大郎没有吭声。
余二爷道“借刀杀人,不能脏了咱们的手。”
余大郎细细思索了阵儿,愈发觉得此举靠谱,当即吩咐下人去跟各路豪绅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