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百姓不闹事,怎么盘剥都没关系。
说到底,他们还是怕老百姓闹事捅到上头去挨批。
“王小娘子”
梁萤回过神儿。
胡县令皱眉问“你在想什么呢”
梁萤道“这两日收紧城门进出,为打狗做准备。”
胡县令点头。
梁萤“现在余县令死了,余家跟朝廷没有分毫瓜葛,咱们还是跟先前一样,走一波牢狱灾,就从挂靠到余家的那八百亩田产查起。”
胡县令颇有几分小激动,“你的意思是把挂到余家的田产户主剥出来,赏牢饭吃”
梁萤点头,解释说“那八百亩田产的户主借余家庇护避税,妥妥的匿田罪,一查一个准,就算余家要闹,也站不住理。”
胡县令捋胡子,“咱们是衙门,衙门办事自然得出师有名。”
梁萤“对对对,就算想夺他们手里的私产,也得把牌坊立稳了。”
胡县令“”
有时候他不得不服她的脑子,搞事的花样玩得贼溜。
这不,经过梁萤的指点后,胡县令开始拿跟余家走得最近的几家人开刀。
那三家分别是余家的亲房余四叔、酒贩子林家和做玉器买卖的李家。
因着朝廷给在职和致仕官员了免税政策,所以这些人都有特权无需上交赋税。
余老儿有免税权,自家四弟的两百亩田产自然挂到他名下无需上交赋税。
而林家和李家则是余老儿的狗腿子。
士农工商,商人是最低贱的群体,为了攀附这棵大树,他们给了不少好处,平时可以说在平阴县能横着走。
就算欺男霸女,只要民不举,官就不会追究。
有时候就算底下的老百姓受到委屈,多数也不过被钱银和上头的关系压住了,就此作罢。
胡县令也有些无奈。
正常情况下他跟余家都是客客气气的,不想去惹得一身骚。
而今报仇的机会来了。
县尉柳四郎带着官差前往李家捉人。
当时李大郎刚从外头回来,结果一进门就被按到了地上,说他犯了匿田罪,要捉拿进衙门审问。
李大郎被气得半死,嚷嚷道“我放你娘的屁我李大郎哪来的什么匿田罪”
柳四郎拿出拘捕文书,扔到地上道“自个儿好生瞧瞧,你挂到余家的四百亩田产,可是你的私产”
李大郎面色煞白。
柳四郎凛然道“要喊冤去衙门喊,别在这里跟我啰嗦。”
夫人张氏觉得不对劲,连忙好言好语道“劳柳县尉来这趟了,民妇心中不解,好端端的,怎么”
柳四郎不耐烦道“有什么话去问衙门,我们这些当差的一概不知。”
张氏“”
就这样,李大郎叫喊连天被公差强行带走了。
这动静闹得委实有点大,惊动了街坊邻里,他们好奇窥探,一时都摸不着头脑。
不曾想,没一会儿另一条街的林家也出了岔子。
那林大龙可比李大郎厉害多了,直接跟官差动起手来,在院儿里砸烂了好几个酒缸子,才被官差们制服带走。
匿田罪这事可轻可重。
如果衙门睁只眼闭只眼,那大家都相安无事;如果衙门要给你穿小鞋,你也跑不掉。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现在余县令已经死了,群龙无首,衙门想弄你,理由多得很。
这不,两人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