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却要把篓子捅到平阴去。
那里的乡绅养私兵,还他妈做过官,跟安县的挑战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她的胃口越养越大,他却越来越有危机感。
一旦平阴的操作没有把控好,捅到上头的太守府去了,那才叫坑爹。
买官的钱算是白花了。
助平阴实现土地均分是一场大冒险,他们虽然在名义上是属于朝廷,但篓子捅大,一旦朝廷追问起来,定然没法子交差。
赵雉忽然觉得头痛。
随着投入的成本越多,他就愈发会计较得失,以求稳为主,不愿先前的努力打了水漂。
偏偏那狐狸还是跟以前一样莽。
她确实有过人的本事,能把胡县令洗脑向他们靠拢,本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一个正儿八经的官,屏弃自身的偏见,正视安县的政绩,并且愿意尝试去学习改变,这本就是天方夜谭。
现在那女人玩得越来越大,甚至比他干土匪还要刺激。
如果说土匪敌对的只是小团体,那她玩的场子就是几万人的博弈了。
两个县,三万多人的前程全握在她手里,胡县令甚至还把乌纱压到她身上去赌,可真他妈刺激
赵雉觉得他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不想跟李疑掰扯,他沉着脸起身离去。
不曾想走到自己厢房门口时,见那狐狸探头探脑,又不知要打什么鬼主意。
赵雉就杵在她身后盯着她看。
梁萤后知后觉被吓了一跳。
赵雉不客气道“你又跟李疑说了些什么,以至于他来当说客”
梁萤嘿嘿干笑两声,“没说什么。”
赵雉不痛快道“到底年纪小,天真,你以为挖乾江就跟挖小水沟那样容易吗,得耗多少财力人力你可曾估算过”
梁萤理直气壮道“可以让胡县令开借条。”
赵雉被气笑了,“我是个土匪,不是商人,没兴趣当债主。”
梁萤厚颜无耻道“那就人情债,肉来偿。”
赵雉愣住,她可什么话都敢说,“这是你阿娘教的”
梁萤无比自信,搔首弄姿道“我这姿色还不够”
赵雉“”
喉结滚动,他露出奇怪的表情打量她,才及笄的年纪,太嫩下不了嘴。
再养养。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令梁萤炸毛,他作死附到她耳边,毒舌道“脸倒是生得不错,就是芦柴棒一样的身板,没兴致。”
这话成功挑起梁萤的怒火,像炸毛的猫,“我放你娘的屁”
赵雉离她远些。
梁萤气恼地摸自己的胸和腰,骂骂咧咧道“你才芦柴棒,你全家都是芦柴棒”
赵雉被她恼火的模样逗乐了,像只气鼓鼓的小山雀,逗起来委实有意思,“女大十八变,一个才十五岁的女郎,都没长开,哪来的窈窕有致”
梁萤“”
赵雉不理会她的懊恼,自顾离开了。
梁萤委实被气着了。
她无比得意穿来的这副小身板,可是想想他说的话好像也挺有道理,十五岁确实还没发育完全,若是在现代,也不过初中毕业啊。
狗男人
梁萤不高兴跺脚,她又鬼使神差地摸自己的胸,发育得确实比较含蓄。
这不,心里头不痛快,傍晚赵老太炖了鸡汤给她补身子,她都没什么胃口,只像黑寡妇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