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很有道理。
赵雉沉默了阵儿,发出灵魂拷问“免徭役,跟马家村的乡绅有什么关系”
梁萤露出狡猾的表情,“你知道有个词叫黑吃黑吗”
赵雉“”
梁萤轻轻抚掌,意味深长道“对付那些乡绅富豪,就得黑吃黑。”
赵雉看着她腹黑算计的眼神,隐隐生出要闹大事的预感。
回去后,梁萤把李疑和奉三郎召集起来,小团体就免除徭役这一决策做投票选择。
李疑和奉三郎坚决反对。
赵雉则歪在太师椅上,不作表态。
奉三郎激动道“免除徭役万万不可”又道,“咱们得养兵,那可不是一笔小开销,一旦免除了徭役,以后的兵丁恐难豢养”
李疑也道“是啊,秀秀心里头应该清楚,以前在蛮鸾山的开支,养兵可是大头,如果连他们都养不起,谈何权力”
奉三郎接茬,“王小娘子不知养兵的花销,我跟着贾老数年,他招兵买马,几乎是散尽家财,你免除了徭役,县里的几百兵丁岂不是要喝西北风”
梁萤从头到尾都没有他们那般激动,而是认真地倾听他们的理由。
见赵雉一直没吭声,李疑不禁有些心急,问道“秀秀你为何不表态”
赵雉摸了摸下巴,“你们先说了再听她怎么说。”
李疑愣住。
梁萤丝毫没有他们的急躁,缓缓站起身,说道“首先二位的考量很有道理,我没当过家,确实不清楚里头的难处。”
她停顿片刻,不紧不慢地发出提问“我有一问,想请教二位。”
奉三郎道“你且说。”
梁萤想了想,问道“行在水上的舟,靠的是什么支撑它前行的”
奉三郎理所当然答道“自然是水了。”
梁萤点头,“那我们这些外人进了安县,又靠什么支撑我们立足前行呢”
奉三郎怔住。
李疑似乎陷入了沉思。
梁萤反问道“是靠贾丛安的旧部来支撑吗”
两人沉默。
梁萤发出犀利拷问“如果靠这些兵就能在安县为所欲为,那为什么我们要把马二郎给放回去”
奉三郎为难道“这”
李疑似乎有些悟了,语重心长回答道“民之所向,方才是众望所归啊。”顿了顿,“安县的兵,只能对外,不可对内。”
梁萤肃穆道“当初我们披露张县令的罪行,是为收拢民心;开堂审案杀恶人,是为民心;现在的免除徭役,同样是为民心。
“只有民之所向,我们才能在安县立足筹谋后路。
“唯有得到了民心,这些兵丁才会心甘情愿为我们卖命,防住安县不受外人进犯。
“也唯有得到民众拥护,我们这些外人才有机会在安县立足,若不然他们凭什么要接纳我们这群土匪
“他们完全可以在乡绅的主持下闹事,把我们赶出去自己做主,凭什么要听令我们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土匪”
这番拷问字字如针,深深地扎到李疑和奉三郎的心坎上,久久不语。
梁萤继续道“李疑你秀才出身,我知道你有一腔抱负,期盼着政通人和。可是在无法立足之前,你的所有畅想都是纸上谈兵,空谈。
“现在我们首要做的是养兵吗
“我以为,当务之急是要获得当地百姓拥护,给我们立足的机会。唯有站稳了脚跟,才能去畅想以后的事。
“而免除徭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