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示意他展开说说。
“太子希望陛下再辛苦十年,等皇孙及冠陛下直接传位皇孙。陛下有时很固执,他认为他的皇位只传儿。有些人不希望陛下退位,担心一朝天子一朝臣,新皇打压旧臣,就给陛下引荐美人。陛下阅人无数,寻常女子无用,今年陛下到河间,河间太守就引荐一位奇女子。”公孙敬声插一句昭平君,随即又说从太守家中搜到许多信件,“信中提到倘若陛下喜爱幼子,小皇子有机会成为下一位陛下。”
卫青“废嫡立幼”
公孙敬声点头“舅舅看到信还说,我还没死呢。昭平君接一句,雷霆雨露,莫非天恩。陛下气得差点手刃亲外甥。回来后就不再犹豫。”
“太子为何不想为帝”
公孙敬声不知该怎么解释“太子表弟自幼有奇遇,很像仙人投胎。他今年三十二了,太子宫也只有一位良娣。陛下和皇后一度担心他被仙人带走。”
卫青不禁摇头。
公孙敬声“陛下招揽的那些人确实多是神棍。太子表弟遇到的奇人我们从来没有见过。”随即解释太子送他的无事牌,送给卫伉等人的玉雕,送给舅舅削铁如泥的匕首,砍人如砍菜切瓜的宝剑,以及陛下外袍。
公孙敬声在霍去病家中见过刘彻送他的长袍。公孙敬声不问也知道那件长袍很不寻常。否则陛下犯不着送霍去病旧衣。公孙敬声问霍去病那件长袍怎会在他家,霍去病本想糊弄过去,公孙敬声学太子静静地看着他胡扯,霍去病扯不下去只能坦白刀枪不入。
卫青不由得想起霍去病身上那些伤。虽然不是致命伤,但他上一次出兵匈奴正好赶上天气炎热,回来很久才痊愈。失血过多也导致他体弱多病,渐渐地药石无力。
卫青不禁感慨:“真
好”
“表兄吗表兄很好。年过不惑还当自己十七八岁。”
卫青点头“你怎么回去”
“我也不知道。要是灵魂出窍,只能等人叫魂。”
卫青见他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样子“你不担心”
“不担心。父亲母亲身体很好,太子心善,我要是回不去,亦或者魂飞魄散,太子也会令昭平君替我照顾父母妻女。”
卫青想想外甥跟昭平君井水不犯河水“为何不是卫伉,亦或者你的堂兄弟”
这个舅舅跟他舅舅不一样,昭平君可能也不再是他好友昭平君。公孙敬声就从少时昭平君厚颜无耻缠上他说起。虽然他只挑重点,卫青也能想象出二人虽无血缘关系,却像亲兄弟。
公孙敬声从公孙老宅搬出来同昭平君做邻居令卫青大为意外。听到这个外甥拿着鞭子吓唬祖母,弄到十五万贯钱更是惊得没有一丝困意。
公孙敬声说起他少年壮举颇为自得。卫青不禁提醒他“不担心祖母骂你,公孙贺打你”
“我是大将军和皇后外甥,太子亲表兄。父亲位高权重是能越过您,还是皇后,亦或者太子”
卫青点头“确实如此。”
“不瞒舅舅,要不是太子表弟给我撑腰,我也不敢。”公孙敬声接着告诉他,太子如何点拨他。
卫青算算时间,他口中的太子干这事的时候跟他太子外甥年龄相仿。可他认识的太子尚不懂驭下,更别说掺和别人家事。
“舅舅,怎么了”
卫青想到公孙敬声先前说的事。那个太子外甥自幼腹中黑,他和去病还活着,敬声和昭平君也不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一个只知道混吃等死,担心新皇登基清障的人都试图拉他下马,倘若他也不在了,太子外甥又比那位仁厚,岂不是只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