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了药,听说有记者在采访,她便在病房外面等着,在看到从病房里出来的林舒月的那一刻,她那一刻的激动无法言说。
本想一走了之,但她还是想把她这些年的生活跟林舒月说一说,她想,作为一个记者,她的事情,林舒月是想知道的。
林舒月的确想知道,她们返回了闫友莲的病房,闫友莲已经陷入了沉睡,何玉玲则去忙去了。
容梨水背对着林舒月,把自己背上的伤露了出来,这些伤,有婴儿巴掌那么宽,哪怕上了药,也有些伤口在往外面渗血。
容梨水示意林舒月拍照,拍完后,她说“林记者,你是不是觉得那些上望江别墅去消费的男人很可恶但其实并不完全。可恶的男人身后,总会站着一个隐藏在他们背影后的女人。”
“就像张富春的妻子李彩霞那样。”容梨水把衣服穿上,衣服接触到伤口,疼得她忍不住吸了一口凉气。
“李彩霞啊,是一个标准的大妇。她就像是从古代出来的女人一样,对男人在外面有几个小老婆毫不在意,对小老婆有几个孩子也不在意。她只在意的她张家的财政权在她的手上,她儿子的继承权不被动摇。”
“是不是很不可思议在我明确表示跟张富春的第二天,我被他带回张家,看到张富春的另外两个女人也在张家,她们还伺候李彩霞吃饭的时候,我惊呆了。我感觉我像是活在一百多年前。”直到此刻,容梨水说起这件事,也依旧不可思议。
她的父母是因为爱情而结合在一起的,到了她离家出来打工时,都已经是二三十年的夫妻了,有时候她爸爸出门久不回来,她妈妈会因此担心,不仅担心他的安全,也担心他在外面跟别的女人勾搭。她妈妈若是跟哪个男的多说几句话,她爸爸也会阴阳怪气许久。
她的哥哥嫂子姐姐姐夫也是如此的,所以在知道世界上还有李彩霞这样的大妇的时候,她整个人的三观都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李彩霞啊,她对我们这种女人,就像是对待小猫小狗一样,平时充耳不闻,若是她心情不好,生气了,或者她儿子犯病了,就会把我们叫过去训斥一番。在张家,有一块浴室垫子,每当她不高兴的时候,我们就得跪在那上面。”容梨水提起裤脚,她的膝盖上面,有一块纵横交错的规则形疤痕。
“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吗”恶心的男人林舒月见得多,林舒月原本以为李彩霞跟邓玲一样,都是男人杀人她递刀的货色,结果现在听容梨水的话,她不是
“她不在意的。我听姚姐说,李彩霞有特殊爱好。在她刚刚跟张富春的那几年,李彩霞还年轻,她跟张富春行房时,李彩霞会在一边看。”容梨水的表情一言难尽。
林舒月也没比她好到哪里去。
她一直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神奇的ntr心理障碍,简称绿帽癖。但一般情况下,有这种心理障碍的都是男人,她是第一次听说女人有这种病的。林舒月觉得她现在的心情就跟那句歇后语一样,小刀戳肉里,开了眼了。
“但她的手法越来越变态。你敢相信吗我跟现在张富春的新欢,都是她选中,她砸钱,买回来给张富春的。她现在已经不爱看张富春跟女人行房了,她喜欢看张富春打我们。每次张富春对我们动手,她都会到现场。像个傻逼,像个神经病。”
“跟了张富春的女人,但凡怀了孕,就会被接到张家去养,孩子一生下来,就会被送去做配型。但无论是配型成不成功,那个孩子都不会留在亲生母亲的身边,他们会被李彩霞集中放在一个地方养。像养狗一样,给口饭吃,给件衣服穿,别的什么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