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床上阿姨正在睡觉,也被吓醒了。
李铭心按下挂断,又给他发消息我这边不方便,工人休息室,有人呢。
他没再回复了。李铭心猜他应该回去了。
下班前一刻钟,她到职工休息的地方领礼品包清扬赞助的洗浴用品。
一瓶洗发水、一块毛巾和一块肥皂。最近李铭心用不上,但还是拿了。
李铭心拎着东西往公交站台走,很意外,童家河在那里。他似乎在等人。
李铭心打了声招呼“嗨。”
“铭心”他脸上看不出被开除的不开心,“下班了”
“你等车吗”
“没,我等老大换班,一会去喝酒。”
ed屏显示公交还有两站到。李铭心估算还有十分钟,见又无话可说,低头看起影子。
“你是不是听说了。”
“什么”李铭心抬起头。
他挠挠头“那个,我要走了。”
她无效安慰“哦。没事儿,工作哪里都有。”
“你知道我为什么被开吗”他欲言又止。
春风有点暖意了。
三月初,风拂起发丝,不冷,反而有点臊人。
李铭心看向他那双充满情绪的眼睛,一时不知道要不要问下去。他似乎有些愤怒。
“唔为什么”
童家河不甘地撇起嘴角,靠近半步,紧盯住她,恨恨道“有钱人只手遮天,牛逼呗。”
他看她的时候,像在看一个有钱人。
池牧之的卡宴驶近。车子刚洗过,锃亮得晃眼。
他算好时间门,也知道她会来等公交。
划至年轻男女面前,他没动声色,也没降下车窗,等李铭心自己上车。
童家河那话跳跃在耳边,像是对她的指责。
而在他的注视下,一步一步走上这辆车,基本就做实了她是有钱人的帮凶。
门一合,李铭心始终低头,没看窗外。
她像背叛了她的工人阶层,无法面对工人兄弟,也无法调动起对资本家的笑意。
池牧之瞥她“这副表情看我干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他这次压着火,但没凶她。知道没必要。
她问“你知道他是谁吗”
“游泳馆的救生员。”他一眼就认出了这是那天校门口的男的,也认出他是游泳馆的救生员。
“那你知道”她斟酌用词。
“知道什么”
李铭心认真打量池牧之,又觉得不太可能。遂没问。
池牧之单手握着方向盘,利落转了个弯,轻描淡写地说“知道他被开了”
一瞬间门,心沉到了底。
李铭心不是故意不说话的。职业素养要求她说点话,她也想说话,可坐上电梯到达十六层这漫长的安静里,她始终没说得出话来。
她不敢置信。整个人气得颤抖。
因为熟悉,不用说明,他们也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所以她气的同时,他也在气。
池牧之臭着张脸,左右脚踩了鞋,径直入内。没再说一句话。
池念听到开门声,探出头“哎你们一起回来的”
李铭心弯起唇角“电梯上碰到了。”又此地无银地与雇主强调,“后面我游泳馆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