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直直看着林妄的眼睛,想里面找出除了愧疚之外的情绪,“哥,你知除了你消失,我最害怕的什么吗”
不让林妄回答,池渊坐到他旁边,弯腰拿起一个葡萄放到林妄手里。
“我怕你变成现这样,处处小注意,整个人像上了弦的箭,仿佛你音大一点,语气差一点,脑袋转的慢一秒都能让我犯病。”
昨晚一夜没睡的人,不止林妄。
林妄出去倒水,半夜起身坐床边发呆,早上压着咳嗽洗脸池渊全都知。但他动不了,他也不能动,耳边幻听出很多音,头痛像晕船,他想吐,藏枕头下的手一直抖。
难受想紧紧抱着林妄不松手,但他不敢睁眼,他怕看见林妄,也怕林妄看见这样的他。
林妄假装自己睡着了,池渊也装,两个人都希望自己装的好一点,能让对方睡个好觉。
池渊低说“我一直好不了,你要一直这样么。”
“胡说,”林妄皱眉,又立刻舒展开,没回应池渊的下半句,只轻说“好的,小池。”
池渊喉结滚了滚,别开视线,没反驳也没认同这句“好的”。
两人大腿互相挨着,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裤传递,林妄后知后觉地感觉池渊体温有点太高了。
“你不发烧了”林妄想摸他额头,池渊往后躲了一下,突的疏远让林妄一愣,池渊碰了碰额头,很自地说“没有。”
林妄手停原处,看着他叫“小池”。
池渊嘴角扯了扯,歪头也看着林妄,语气轻飘飘的“哥,别总管我了,多看看你自己吧。”
林妄“我你哥,我不管你”
池渊说“我认真的。”
“”
沉默紧挨一起的两个人之间蔓延,情绪一句一句堆叠,窝里像块石头,压人嘴巴都张不开。
不知过了多久,林妄主动打破了沉默,牵了牵嘴角“等儿量一温,你腿有点热。”
抬起来的手终于还放下了,搭膝盖上,过了儿,林妄盘子里拿了个葡萄,一个一个吃。
挺酸的,现不吃葡萄的季节。
互相无言的间里,林妄次想开口说他没有小翼翼,但口不对,他确实小,没法儿骗过池渊。
林妄控制不住想要弥补些什么,做些什么,他不站原地看爱人独自挣扎的人,林妄宁愿压抑自己也不想看着池渊受伤,这本能。
池渊最不想看见林妄因为他的病迁就他,到最后一点一点把自己牺牲。他要一辈子都好不了,林妄一辈子都像棵悬崖上的草,下面坠着一个不一定什么候犯病的疯子。
如不症状快要瞒不住了,不去找曲桦不行了池渊假装自己个正常人,装一辈子。
两个人这么拧巴着,谁也没法儿后退一步,后退就把对方暴露伤害下,谁也做不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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