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世界如何。
他在想什么。
不懂他爱什么,恨什么。
唯一知道的,好像就只有小时候,嬴祇说他想要修成帝尊之位。
他唯一了解的只有嬴祇的野心。
但就连嬴祇的野心里,也从未有他参与的规划。
并不是没有察觉的,整个玉皇山对于嬴祇而言好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玩具,嬴祇并不在乎。
嬴祇真正的计划,想要做的事情,正在做的事情,从未告诉过他,从未有他参与,甚至即便他偶尔误入其中,嬴祇也未曾有丝毫要解释透露的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的,嬴祇并不需要他。
是他需要嬴祇。
希音“你怎么了”
到底忍不住出声询问。
身后的人,潮湿的声音轻声说“我只是突然意识到,并不只有我一个人长大了。错的的确,只有我。”
希音听不懂,但又好像懂了“是那个人吗”
“抱歉。”
希音克制着想要回头的本能“为什么道歉”
“因为你们并没有说错什么。”
希音没有,长离没有,嬴祇也没有。
甚至羽潮和阙千善也没有。
错的只是他,不肯接受、面对。
曳月现在知道了,或许,早就知道。
希音轻声问“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从不觉得你做错了什么。”
曳月只是垂眸低着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他问我,为什么不肯度情劫可我一直觉得自己并没有劫,我不知道我要度什么但现在,那个劫好像真的出现了。我看见了。”
希音“”
“我们真的会和好吗”
“度过情劫,没有了情劫以后,我和他会是怎样的一切还能当作什么也没有发生,回到从前那样吗”
他每次和嬴祇吵架。
每一次毫无意义的争吵,明知毫无结果,究竟是为什么
是因为想要一个答案,一个无法问出口的问题的答案。
他爱嬴祇,不是劫。
答案本身,才是他的劫。
度过情劫后呢我们会怎么样
我会彻底失去你吗
如果度过情劫后,一切都能回到十八岁生日前,那么我会度的。
可是,会吗
你跟我都知道,不会。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
即便那时候,因为不爱你而不会痛苦,但这一刻的我,仍旧会为我们最终的结局恐惧痛苦。
所有言不由衷的吵架,所有千篇一律机械重复的争执背后,我们真正在吵的,只有这个。
谁都不肯面对,谁都不肯先说出答案。
“他说,如果他知道我会爱他,他不会离我那么近。可他离我已经足够远了。我们从未近过。”
希音想说,也许不会呢,也许
但说不出口。
身后的人,也并不需要他的言语。
他现在明白了,与其说,曳月不肯度情劫,不肯不爱那个人,不如说,他不想失去那个人。
但那个人是否明白
希音并不知道。
“我和他,我们好像已经没有其他事情可以说了。”
每一次见面,他们只剩下为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