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瞧小卖部的生意好像还可以,每天人来人往的,最热闹的就是她这儿了,这家带点醋,那家打一点酒,她是个利索人,每天还做一点熟食搁在店里卖。
东西不多,吃不完也能自家吃,倒是省了一日三餐的麻烦。
一木桶的炊饭,再炒一盘小青菜,卖剩下的卤杂,也能对付着吃两天。
可这儿是哪啊,这儿是c城有名的棚户,顶顶出名的贫民窟,每个人,每个家庭都不容易,有时不是心软,是实在不忍心,能赊就赊了。
可这旺哥是谁就一酒鬼醉鬼
凭什么赊
她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卤肉也不是随随便便就有,什么卤鸡翅卤猪皮,上头的毛都是她起了个大早,一根根拔的眼睛都要瞅瞎了
“赊什么赊我瞧你就是肉包子打狗”末了,她刮了一眼,还恨恨骂了一句,“软包子”
一个大男人立不起来,谁都能欺上一脚。
老板也委屈,扛米卸货摆货,这些重活都他在做好不好
“不是这回绝对不是我软,是这旺哥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老板娘手肘抱胸,神情不善。
今儿要是不说个二五六出来,她可不罢休。
“他眼神凶着呢。”小个子老板瞧了瞧周围,一副做贼模样,压低了声音,语气却肯定,“我瞧啊,指不定他身上背过命案,再不济也有将人打成重伤的。”
“什么杀人”老板娘惊呼
“嘘嘘,小点儿声音,”老板急得直竖食指,“这都我猜的,你不知道他刚才瞧人的眼神多可怕,面上凶,眼里却平静,黑黢黢的,盯着人瞧的时候,那里头都没有感情,你不知道,越是这样的人越狠。”
老板娘心悸了一下,想着什么,若有所思的样子。
回过神,她扯了扯开始忙活擦货架的男人衣角,“我觉得你说这事还真有可能,这叫什么,这叫做会咬人的狗不会叫,都一个道理”
被叫做旺哥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这条街,整日醉醺醺的喝着酒,也不打工,偶尔打打牌赢点钱。
不过这也不扎眼,这个棚户区很多这样的男人,顾家的多是女人,为了家里还小的孩子,很多事儿都忍了,想着自己勤快一点,也能撑起一个家。
穷嘛,有时候是时运不济,但有的时候,还真是和人有关系,心气儿不行,懒心还大恨不得一口气能赚个大钱,殊不知,这财如流水,细水长流也能攒一池子的水。
大财,这东西掉下时损其他运,不一定是好事。
“算了算了,惹不起这种人,咱们躲着点。”老板娘捏着鼻子认了。
“下一回,你别多说话,随便拿点东西将人打发了,要是可以,我留意留意打牌那处,他要是赢钱了,我上去讨一点,兴许他赢了牌高兴,我也能讨着一点儿。”
这年头,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店开着,生意着实也不好做。
“我就说这生意不好做,欠钱的太多烂账也多。”
都是乡里邻居和亲朋好友,欠债的是大爷,讨债的人反倒卑微,说得重了,人家不爱听,下一回就不光顾生意了,说得轻了,人家没搁在心上,嘻嘻哈哈地便将事情扯了过去,该欠的还是欠着
真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惹得人头大又心烦。
“欸欸,上次我和你说的,我一个亲戚做的是玩偶的生意,就扯点布,里头塞着棉花,卖着去大城市,给小娃娃和大姑娘的,听说厉害的,还往国外卖生意好着呢,庆子你说不然,咱们也一道做做这生意”
“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