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吓人。
封条一拉,来了好几个公安,墙挖出来,里头的死人隔着木炭,沙子和水泥久不见天日和空气,甚至还有人的模样。
不说别人了,她自己都瘆得慌。
该死的张大旺,天杀的,天杀的
老板娘骂咧咧地咒骂。
薛宁那儿,她是一点不敢数落,除了有些马虎又瞧不懂别人眼色,傻乎乎又进了宾馆入住的零星几个新客,薛宁是她仅存的老客了。
老板娘支着扫把棍,探头瞧了眼狭长的过道,灯光昏昏黄黄,风从窗户缝隙吹来,经过甬道的加持,只听声音呼呼的怪响,像野鬼在哭嚎。
“别瞧这姑娘娇娇弱弱的,胆子倒是大”老板娘稀奇。
要知道,那挖出尸体的屋子就薛宁隔壁屋。
“啧,胆子不大也不会一个女孩子在外头讨生活,天天住宾馆,白天呼呼睡,就晚上出去,还长成那副模样,也不知道做的是什么生意。”
要说这里头没什么猫腻和道道,她可不信。
老板娘嗤笑了一声,耸耸肩。
算了,做啥生意都不关她的事,能按时给她付房钱就好。
“又是老鼠”角落里又跑了几只老鼠过去,老板娘气得不行,才坐下又站了起来,拎着拖把就要去捅。
老鼠跑得极快,又小小一只,骨头极软,小小的洞和缝隙都能钻进去,只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迹。
老板娘拎着拖把捅了几下,捯饬出乒乒乓乓的动静,倒是一无所获,最后,一叉腰在那儿喘气。
这活,就不该是她这老板娘干的。
找人,明儿别的事都不忙,这做卫生的阿姨,她一准儿要把人请回来。
太重要了
甭管是宾馆还是啥,这做卫生的阿姨可太重要了
夜色昏暗,薄云遮住了月光,黑暗中,夜色浓郁得好似凝结成雾,粘稠又凝滞,好似一个怪兽的内部一样,将声音和一切都吞噬。
“吱吱吱,吱吱吱”
突兀的,窸窸窣窣的动静在屋子里响起,老鼠一只接着一只,黑暗中隐隐能见有红光点点,那是老鼠的眼睛。
“好多老鼠”身影从窗户落进时,瞧着黑暗中那一双双红点,饶是潘垚在乡下长大,平时见惯了老鼠蛇虫,都有些不适应。
衣裳下头,鸡皮疙瘩冒了一层。
“吱吱吱,吱吱吱”听到动静,老鼠们瞧了过来。
黑暗中有红色的小光点,密密麻麻,瞅着就像一面漾着红光的墙。
潘垚手一晃,上头便拎了一盏龙形灯,龙口衔珠,光彩耀耀,驱散了那像墨汁一样浓稠的黑,也将这一处的屋子照得光亮。
屋子颇为脏乱,地上落了水泥块,木头地板上有脚印斑驳,小小的屋子里摆了一张床,一张桌子,其余的便搁不下了,而前头,充当一面墙的地方,俨然是将自己堆叠,垒砌得高高的老鼠群。
它们瞧来,眼睛红红,门板牙尖尖。
光亮漾过,老鼠受了惊,瞬间,那如一面墙的老鼠塌了下来。
潘垚瞳孔地震。
塌了塌了
老鼠吱吱吱地叫着,尾巴遛遛,四肢快速的扒动,慌不择路一般的四处逃窜。
瞬间,地上涌来了名为老鼠的潮水。
“啊”脏了脏了,地板都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