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徐来,黑直的发披散。
“不好”潘垚暗道。
今夜大火,众人惊惧起,人心浮动,身上的阳火便黯淡了几分。
这便有了罅隙。
鬼物诡谲,伺机蠢蠢而动,瞅着便要扑了过去,趁着人心不稳,附在人身上,留在阳间门,不入幽都。
潘垚手中掐了道灵符,还不待黄符击出,秦牧也瞧到了,高马上长枪一挽,怒喝一声。
“放肆”
与此同时,长枪顶端出现一道铁链,链条匍匐在地上往前去,哗哗作响,像一条灵活又昂首的长蛇,一钩,直接拉住了那想要趁机作乱的白影脚踝处。
一拉一拽,白影被拉到了几人面前。
手一转,潘垚收了黄符。
“大人饶命”白影认罪干脆,鬼音幽幽,“奴只是瞧那衣裳鲜亮,一时贪心起,这才做了迷糊事。”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莫要拘了奴。”
一年一次的地宫盛宴,倘若早早退场,怎能不遗憾鬼市那处好吃的摊子还没尝过呢。
白影泣声,恨自己方才贪心,贪心也就罢了,还没眼睛,不知道这鬼将大人就在附近。
将军头戴盔甲,面冷心冷,对那鬼物的泣音半点不怜惜。
他冷哼一声,“阴阳有别,出地宫之前,大人们早已有所交代,想继续耍等明年吧。”
在白影喊着不要时,一阵青烟拢过,鬼物变小,被秦牧抓着丢到了腰间门别着的布袋之中。
布袋鼓了鼓,打开的一瞬间门有嘈杂声音传出,野鬼哭嚎,凄厉哀哀。
显然,这被抓的鬼还不止一个。
秦将军重新别回腰间门的布袋,地上的锁链哗哗作响,也重新收妥。
“府君,这东西好用。”潘垚瞅着布袋,还羡慕得不行。
这抓鬼的一幕,好生威风。
下一回,她也要整一个这样的布袋,嗖嗖两下,不听话的都关在布袋里。
玉镜府君轻笑一声。
“祸斗”盔甲下,秦牧皱了皱眉,“这么说,今晚这动静是这祸斗惹出来的了”
“汪”胡说八道
因为鬼抓鬼,小汪还歪着头,放松了戒备,面上迷糊,颇为不解模样。
小主人都背书了,那话怎么说来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这大鬼,它怎么自己就抓鬼了
听到秦牧这话,小汪愣了愣,从迷惑中回神,待想明白了秦牧话里的意思,它大怒,冲秦牧汪个不停。
“不是不是,”潘垚瞅了瞅小汪,只见它龇牙咧嘴,一副气怒得不行的模样,连忙替它说话。
“不是它,刚刚我们来的时候,它在吞火。”
是吞火,虽然后来也放了个屁火。
潘垚视线一转,目光落在地上的赵大飞和猴子身上。
这会儿,两人狼狈地扑腾在地上,捂着脸还喊痛,此处有鬼将停留,自然阴气重,他们受了伤,运道低迷,隐隐能见高马和穿着红缨盔甲,手持长枪的将军。
这个时候,哪里还有人会穿盔甲啊。
鬼
是鬼。
一瞬间门,这个念头击进两人的脑袋,让他们心中惶惶,神情凄凄。
这什么运道,才遇到个会放火的狗,转眼又来一个鬼
潘垚指着赵大飞和猴子,“放火的,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