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国梁抹了把脸,也道,“妈,都说捉贼捉赃,咱们这样闹腾腾地上门,还是大过年的,我大哥大嫂要是不认,没理的反成我们了。”
他看了一眼潘垚,犹豫了下,到底不好意思将人卷进这风波。
潘垚也不想听人扯皮,一娘胎的兄弟,一个有本事盖了新房,一个还在旧屋待着,左右不过是讲些你多占了多少地盖新房,旧宅子又该谁,爹妈怎地偏袒
诸如这类,我觉得你占便宜了,你觉得自己吃亏了的事。
家里事嘛,那就是掰扯不清楚的
老太太给拦住了,她也朝潘垚看了一眼,想了想,也觉得这会儿寻上门不妥。
人家要是不认,说一句谁说是他们做的了,你没凭没据的,他们应一句小大仙,这不是平白的给潘垚找事么。
瞧了不是家里闹鬼,谢家人心里便安心了。
屋后有小路的风水,潘垚也给了建议化解。
后门十尺的范围内,可以种一些低矮的灌木,像是刺柏,栀子,茉莉都成,花开之季还能有花香漂来。
知道是哪家心怀恶意,谢国梁和陈明花也不急了,接下来,他们只要小心一些,再发生什么动静时,知道结果,反过来推,那是立马能够来个人赃并获。
“老头儿,你送送人小大仙。”高玉姣使唤老伴儿。
“爸,人来都来了,今儿也在我家过年吧,热闹”陈明花三两步走到陈成华面前,挽起他的胳膊,亲昵地留人,“我让国梁送小大仙回去。”
陈成华被挽得不自在,“都这么大年纪了,挽着像啥样儿。”
“大年纪了,你就不是我爹了”陈明花呛了一句,嘟嘟囔囔,“难怪妈大过年的和你急,你这性子是挺让人急的。”
“什么”老大爷耳背。
“没什么”陈明花不敢嘟囔太大声,紧着又劝自己老爹在家过年,“小大仙就让国梁送,家里啥都没有准备,这大过年的,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们怎么能安心”
陈成华又拿眼睛去瞅老伴儿。
他能留不
“瞧我作甚,”老太太皱眉,“腿长你自己身上,我还能拦着不让你留不成,你个糟老头子,恁地把我瞅小气了。”
潘垚跟着几人瞧了瞧老大爷,又瞧了瞧老太太,俱是好笑。
“我自己回去就成,不用送。”
“那怎么成,”陈明花包了个红封,又给潘垚拎了一大块蹄髈,沉甸甸的,拎在手中会晃悠肥肉的蹄膀。
“家里过年杀的猪,自家养了一年的膘,肉香着呢,拿回去,不拘是红烧还是炖汤,今晚添道菜。”
陈明花又在絮叨,怕自己礼薄了。
潘垚笑着将红包推了回去,只拎了这蹄髈,“就虚惊一场,我也没帮上什么忙,就这就够了。”
两人推了一会儿,潘垚坐上三轮车,还是由老大爷陈成华载回去。
老太太瘪着嘴,脸上又没了笑模样。
潘垚伸手拉了拉陈成华,喊了一声叔公。
陈成华顺着潘垚的视线看去,在潘垚又拉扯了一下,他恍然模样,接着,老眼一眯,冲老太太笑了下。
“姣啊,今晚烧个咸鱼菜闷饭,我爱吃那味儿。”
三轮车的轮子滚动,轧过冬日被冻得硬实的泥土地,不知不觉,日头突破了厚厚的云层,短暂又贪婪地倾泻而下,拉长了众人的影子。
远远地,老大爷的声音传来,“我一会儿再来,家里的门窗得落锁。”
高玉姣心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