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是我儿,我也是苦主,这一事,我一定会好好盯着。”
于建兵看着姜桠丫那温柔的笑脸,瞳孔微缩,心下如擂巨鼓。
盯,盯着吗
这是要跟着他了
鬼,要跟着他了
天啊他这是做了什么孽
潘垚寻了个公用电话亭,拨了110,将话筒递给何美娟。
何美娟看了潘垚一眼。
潘垚点了点头,目含鼓励。
何美娟接过话筒,深吸了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喂,是公安吗我要报案,有人想要杀我”
一句杀我,何美娟想起方才濒死的那一刻,鼻子一酸,后怕顿起,当下又掉下了眼泪。
接到报案,还是人命大案,警察来得很快。
很快,公安就将金万福和于建兵,还有何美娟带走了。
金万福身上没有了水泥的痕迹,身上只有雨渍,反倒是何美娟,一身的水泥,还有无数的擦伤,狼狈又可怜。
说什么小大仙和母子鬼,这些话不现实,要是说了,别人肯定怀疑他们的精神状况,平白增添波折。
何美娟和于建兵决定,就说关键时候,于建兵良心不安,又心生反悔,他和金万福起了内讧,这才让何美娟捡了一条性命。
警车滴嘟滴嘟,拉响了警报,声音警示急促,让人心神紧张紧绷。
似乎是有所感,金万福被拷着手铐,透过车窗,朝江面上那新桥看去。
下一刻,他目眦欲裂,“不”
何美娟和于建兵也看了过去,就见有数道白影从桥上走过。
只见她们腹肚干瘪,风一吹,有如鼓面被捶,有闷闷的咚咚声。
接着,那道新桥上有数道裂痕,直接塌了下去。
“不,不会的”金万福手都抖了,抓着车窗,指甲盖划过玻璃,吱吱作响,刺耳又瘆人。
警车上众人也是一惊,这桥竟然塌了
公安连连确定,“这桥上可有人”
于建兵摇头,“没人,确定没人,金哥想要将小嫂子下人柱,这事自然不能给别人知道,新桥附近的工人,我事先便支开了。”
“警察同志,我可以保证,那儿一个人都没有。”
几名公安看着远处滚落大江的断桥,又看看金万福,都不知道该说他是造孽还是积德了。
不过,还是庆幸,幸好这桥是还未投用之前便断了,要是投用了再出事,那该出多大的事故
最后,一个年轻公安绷着一张脸,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人柱封建迷信要不得工程不偷材不偷工,做的时候多用点心,不比求神拜佛好使你呀,就是心太贪”
车上到底押着嫌疑犯,这辆车子油门一踩,朝前驶去。
哭丧棒赫赫而响,悲悲切切,让人听了心神恍惚,前尘往事浮掠而过,一点点淡漠。
藏魂坛中那数道亡魂依着哭丧棒的牵引,从新桥上走过。
犹如百鬼夜行,此地阴炁大盛,直接将那不合格的大桥给走塌了。
等最后一块碎桥块落入水中,潘垚冲鬼差彭一耘拱了拱手,道。
“都是些可怜人,还望大人仁慈,引她们走一段路。”
纸马驮着赵来景的生魂奔出九幽,鬼差彭一耘追击,潘垚和他不打不相识,后来,赵家供奉彭一耘,以示歉意,那场供奉的元宝和莲花是潘垚帮忙折的。
一来一往,也算有了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