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沁凉的落下,带着霜白之色,小庙屋檐处有两朵荷花落下,清风徐来,花瓣颤颤,带着幽幽香气。
玉镜府君的手有些凉呢。
潘垚有些分神地想着。
周围的景在变,清风拂过山川,吹过河流,雷云纹的衣袍将罡风挡住,潘垚鼻尖是如云似雾的炁息,犹如雪山深处的青松。
“到了。”清风落下,玉镜府君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姑娘,松开了相握的手,示意她看前头。
潘垚看了过去。
这是一处城市,虽然已经是夜晚时分,灯火却还点着。
点点灯光汇聚,为这一处城市添几分烟火气。
处处能见卖东西的小贩,有摆着新鲜果子的推车,有煮面条的摊子,浇头散发出韵味流长的香气,还有热火朝天的小炒。
只见两两的客人凑在一处,也不嫌弃就在马路边,瓶子口往桌子边沿一磕,“嘭”地一下,就开了啤酒。
大家伙儿坐着小扎凳,碰一碰杯便喝开了。
肩上搭一条毛巾,身上穿大背心裤衩和拖鞋,夏风吹来,吹去一日的烦闷。
“老板娘,再来一份炒钉螺。”
“哎,来嘞”
“还是我来吧,你快去歇着,陪陪宝儿,再忙下去啊,咱们家小冬珠该哭鼻子了。”
“是不是呀,小冬珠,噜噜噜,爸爸在这儿呢。”
小炒店的老板和老板娘是对小年轻,摊子后头搁了张六边形的竹子站椅,那儿,穿着小衣裳的娃娃正抱着脚,嘴里吐着泡泡,咿咿呀呀地自娱自乐。
大眼睛瞅了瞅年轻老板,露出没有牙齿的笑,又似乎是在应和爸爸说的话。
“好乖好乖。”小宝儿眼睛黑黢黢又水汪汪,年轻爸爸瞧了,又是好一阵的稀罕。
清风吹来,这儿有稚童咯咯的笑声,像风儿吹过铃铛。
潘垚眼睛都瞪大了些,瞅了瞅竹子围栏里的奶娃娃,又瞧了瞧玉镜府君。
这
玉镜府君眼里有些笑意,微微颔首,肯定了潘垚的猜测。
是来娣
潘垚欢呼了下,扒着围栏杆子,拿着手指头轻轻点了点小娃娃的脸颊。
“你叫冬珠呀,真好听。”
小娃娃眼睛明亮,能瞧到潘垚,她一点也不怕,手一撑,摇摇晃晃地坐了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地和潘垚说起了话,还挥舞着手去抓潘垚的手。
潘垚笑弯了眼睛,“你也瞧姐姐眼熟是不是”
玉镜府君看去,只见两个小姑娘谁也听不懂谁说的话,不过,这不影响她们之间的交情。
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又乐呵。
“咿咿呀呀”
潘垚点头,“好听好听,是比姐姐的名字好听,土土真是太土了,冬珠就不会,这名儿一听就是个宝贝,还是漂亮的宝贝。”
客人两两的来,年轻的老板和老板娘又要炒菜,又要收拾桌子,不过,他们谁都没有忽视小冬珠。
一有空,两人便转过身瞧竹围栏里的奶娃娃,又是喂水,又是喂糊糊,时不时地还要逗逗孩子,和孩子说说话。
夜里凉,露水也重,两人又拿了小毯子给小娃娃,动作轻轻地包了肚子。
“好了,这样就不会肚子疼了。”
“爸爸香一个,真乖哟”
“”
两人都没瞧到潘垚。
旁边,潘垚瞧了瞧那小毯子,这是四方的巾子,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