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别管耀祖了,他不吃的话正好,咱们还能多夹两口菜吃。”
张家人进了院子。
那边,李耀祖才进了屋,转手就将门抵住,他背靠着门,神情惊惶的左右环顾,好一会儿,那如擂巨鼓一样的心跳声才小声了点。
“对对对,符,胸口有符,我胸口藏着符。”
李耀祖颤抖着手,摸到胸口处。
刚刚胸口处就是一阵发烫,这才驱了张家门口那诡异的阴森发凉感。
李耀祖往口袋去掏符,没有掏到符,反倒摸了一把灰。
手指一捻,黑灰从指缝间落下。
李耀祖的脸色顿时又青又白了,细看还有几分庆幸。
有用
大仙徒弟潘半仙的符可太有用了
简直救大命了
此时日头已经完全的落到山的另一头,天色昏沉,只天边的云彩还有两分淡淡的光彩。
再上芭蕉村求潘垚画符,李耀祖是没有这胆气走夜路。
不过,符没了,他心中也怕的很,尤其是张家离他李家也不远,就隔了二十多米的距离。
害怕的李耀祖在屋里来回的转,最后,他将视线看向了鸡窝,目光深沉。
张家小院。
老帽儿听着隔壁传来的鸡鸣声,一边吃菜,一边和家里人嘀咕。
“这耀祖家怎么这么闹鸡飞狗跳的。”
“可不是,这鸡叫声就跟被掐了脖子一样,闹闹腾腾的,多大的人了,还在玩鸡,没个正形。”老帽儿媳妇翠婶一边添饭,一边嫌弃。
“给,多吃一些。”
转眼,她瞧到对面的自家大儿子,脸上一变,添上笑意,将手中装好的饭递到张建飞的手中,欣慰不已。
“还是咱们家建飞厉害,最近家里的日子好过,都是建飞有本事,妈出门去,谁不高看一眼。”
张建飞笑了笑,他穿着的确良的白衫,昏黄灯下,衬得那脸也有两分的惨白。
老帽儿手中的碗往前碰了碰。
爷们间的情谊,不说欣慰,一切都在酒里。
隔壁,李家李耀祖那一屋的灯也亮了一整夜,他抱着被子缩在床脚,天儿闷热,他也不敢开窗。
屋里搁了几个鸡笼,里头关着三只大公鸡,六只母鸡,八只小鸡。
“喔喔喔。”
“咯咯咯。”
“”
“咯咯咯。”
“喔喔喔。”
一声晒一声高。
“烦死了,还要不要人睡了,耀祖在干嘛妈,你别拦着我,哪里有人把鸡放屋里的,这么热的天,屋子都臭了不行,我非要骂他一顿不可。”
“好啦,好啦你弟这几天神精病着呢真的,大夫说了什么精神衰弱,吓着了唉,小妹,你就体谅他一点,随他去吧。”
伴着李家妈妈和小妹的埋怨劝说,李耀祖熬着熬着,在鸡臭中睡了过去。
第二日,芭蕉村。
潘垚还在桌上吃着早饭,于大仙就来了。
今儿的于大仙可不一般,只见他穿一身的法衣,对襟样式,法衣长及小腿,广袖宽袍,上头绣了日月星辰和八卦,手中还持一柄桃木剑,腰间别着一柄铜制的三清铃。
潘垚打招呼“师父。”
于大仙点了点头,“恩,吃好了吗好了咱们就走。”
“快好了。”潘垚抓紧了扒饭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