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西先生从加德纳先生的书房出来时, 玛丽正在休息室里整理南希在小花园里剪回来的鲜花。
今天太阳正好,简带着几个小朋友在小花园里玩,宾利先生陪她一起。
达西先生到休息室的时候, 看到的就是玛丽坐在一张桌子前, 桌子上放着花瓶, 她一手拿着剪刀, 一手拿着花枝比划到底怎么剪比较合适。
难得只有她一个人在,达西先生站在门边,安静地看着她。
自从她到伦敦以来, 他们见过好几次,但每一次都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
达西先生忽然怀念起在内瑟菲尔德的日子,还有在朗伯恩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
因为朗伯恩的这一家人对他并不是那么欢迎, 这个年轻的女孩总是有意无意邀请他到朗伯恩的庄园或是矮树林里散步。
那时候,还能跟她单独说上几句话。
跟她聊天是一件令人享受的事情,她似乎天生温柔甜美,妙语如珠,又从不令人难堪。
达西先生站在门边, 看着他的女孩剪了两根花枝放进花瓶之后,才抬手敲了敲门框。
玛丽抬头, 见到他, 明亮的眼睛弯成一条桥。
“达西先生, 你和舅舅谈完事情了”
达西先生点头,他迈着长腿走进去,在玛丽对面停下,“加德纳先生与你的父亲还有其他事情要商量。”
玛丽点头,她伸手去拿花枝,却跟男人伸出的手碰到了一起。
达西先生也想要拿那一枝花。
指尖相触, 玛丽的手指蜷缩了一下,默默地将手收回来,抬眼看向达西先生。
达西先生低垂着眉眼,他骨相很好,五官立体又深邃,英俊得不可思议。
玛丽觉得自己几乎无法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
达西先生拿起桌上的花枝,抬头,目光就锁在了玛丽身上。
于是玛丽心里生出了一种被困住的感觉。
她想,自己确实是被困住了,她被困在达西先生的目光和感情里,寂静无声。
达西先生将花枝递给她。
玛丽“”
玛丽将那朵花接过来,忽然想起他右手的伤,“达西先生,你右手的伤口怎么样好了吗”
达西先生挑了挑眉,一直放在身侧的右手抬起,然后向玛丽伸去。
他的语气有些不经心,“应该差不多好了。”
玛丽瞅了他一眼,然后低头看他的右手。原本缠在右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下来,玛丽当时帮他包扎的时候,就知道其实伤口并不深,但是创面很大。现在伤口已经结痂,显得手背伤痕累累。
她不自觉将手里的花枝放下,因为他手部姿势的原因,有些地方她看得不太清楚,干脆伸手,白皙柔软的五指轻轻拢住了男人骨节分明的几根手指,另一只手托着他手掌,将他受伤的手背调整到她能看清楚所有伤处的角度。
手背尾指的关节处,皮肤已经结痂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块痂有点血迹。
玛丽的手并没有消毒,不敢轻易碰上,她皱着秀气的眉毛,问达西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这样温柔又担忧的模样,令达西先生心里有一股说不上来的满足,但是他不动声色。
“早上临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不要紧,都是小事。”
玛丽听了,却忍不住横他一眼,“总是不小心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好”
达西先生只是看着她笑,并不说话。
然后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