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大火,不知道会损失多少东西。
以经营布料为生的生意人,如果厂房里的东西都烧光了,岂不是一无所有
“天哪,该怎么办”
加德纳太太在家里焦虑不安,她在休息室里走来走去,平时看上去雅丽的相貌仿佛瞬间门变得憔悴。
玛丽过去将加德纳太太扶到沙发上坐下,又叫南希去厨房热一杯牛奶来。
玛丽将牛奶端去给加德纳太太,轻声说道“舅母,您先别着急,喝点牛奶。”
加德纳太太接过牛奶勉强喝了两口,随即皱着眉头,哑着声音说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听加德纳先生话里的意思,起火的地方是成品库房。天呐,那都是快要交给客商的存货,现在一把火烧了,拿什么东西交给别人”
有的事情,不能多想。
一想就是无穷无尽的烦恼和问题。
可加德纳太太没办法不去想这些事情,一场大火,很可能会让他们掏空家底,甚至债台高筑。
玛丽安抚着加德纳太太,跟她商量似的说道“我明天先不回朗伯恩了,好不好我写一封信回去,叫爸爸和简来伦敦。大火之后,肯定有很多事情需要善后,舅舅一个人可能会忙不过来,爸爸来刚好可以帮忙跑一下外面的事情。”
加德纳太太手捂着胸口,看向玛丽。
玛丽“您最近可能会很累,简来的话,也可以帮轻您照顾一下家里。”
身体上的累或许不算什么,玛丽觉得加德纳太太心理上打击很大。
精神气仿佛瞬间门被抽光。
简和宾利先生订婚了,现在宾利先生在伦敦,两个恋人相见也方便。如果简在伦敦,宾利先生肯定也会常来奇普塞德拜访,玛丽记得宾利先生的父辈也是做生意起家的,在生意场上的一些门道和关系,或许宾利先生也有。
当然,那只是玛丽一厢情愿的想法。
她见加德纳太太不说话,以为她并不同意。
于是,玛丽想起跟加德纳太太感情最亲近的是伊丽莎白,她试探性地问道“还是您想让莉齐也来伦敦”
谁知加德纳太太听了,却摇头。
“不要莉齐来。”
跟她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玛丽看向加德纳太太。
加德纳太太抬手捂着眼睛,语气疲惫,“简温柔稳重,几个小孩都很喜欢她,如果她能来帮我照顾一下他们,那最好了。班纳特先生到伦敦来,加德纳先生身上的担子确实会轻松一点,而且他们都是男人,很多事情我们不能理解的,他们都能相互理解。既然班纳特先生要来伦敦,简和莉齐总得有一个要留在朗伯恩。”
也是。
家里能撑得住场面的也就那几个人。班纳特太太知道弟弟面临这样的困境,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班纳特先生赶来伦敦的。
班纳特先生一走,朗伯恩就只有简和莉齐能撑场面了,可是面对加德纳先生家里的四个小朋友,温柔有耐心的简显然更合适。
玛丽将还剩着牛奶的杯子放在旁边的茶几,跟加德纳太太说了一会儿话,好歹将人哄得愿意上楼睡觉了。
玛丽让南希扶加德纳太太上楼休息,她自己却思绪难平,干脆就坐在休息室里发呆。
一场大火,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伦敦寸地寸金,不论加德纳先生过去做生意攒了多少家底,这次飞来横祸对这个家庭来说,肯定是很致命的打击。
愁人。
玛丽抬手掐了掐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