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珠“我当然是故意的,越假她就越气。”
曹勋摇摇头,重新拿起礼单“总之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必再介意什么借口。”
云珠“行,我明白了,除非情况特殊,你还是想跟太夫人维持表面和气,对吧”
曹勋并未否认,将看完的礼单递给她“你看看,以后别人家有宴请,也好知道该送什么礼。”
云珠兴致寥寥“我学过管家,不用你教。”
她带了四个陪嫁嬷嬷过来,有一个专门负责这些,云珠只需要在嬷嬷拟好礼单的时候过目一遍就行了。
曹勋“那我陪你去库房看看”
云珠同意了,从临窗的暖榻中间移到边缘,看看曹勋,再看看被丫鬟们摆在置鞋小几上的一双红缎绣鞋。
那小几离榻有些距离,通常都是丫鬟们留在屋里伺候,再在主子要外出时帮忙提过来。
云珠脚上穿了一双雪白的绫袜,总不能踩着地面去穿鞋。
曹勋笑笑,走到置鞋小几前,提起她的绣鞋,再来到她面前。
云珠抬起左脚。
曹勋帮她穿上左边的那只,对比之下,美人的脚还没有他的手长。
云珠则注意到了曹勋右手食指边缘的硬茧,那是长期使用刀剑长枪的武将们都会有的茧子。
想到这只手在她身上探索的情景,云珠脸上一热,绣鞋一穿好,她便立即下了榻。
窗外艳阳高照,两人沿着抄手游廊往库房那边走,倒也还算清凉。
先去的是定国公府的公库。
公库是座独立的四进院子,前后两进住着看守库房的小厮丫鬟,中间两进以及厢房分门别类地存放各种物件。
每间屋子都很大,就是摆的东西不多,显得空空荡荡的。
这就是爵位才传了三代之家的家底,单从数量上看,连民间一些富豪都不如,好在曹家这库房里积攒的多是御赐之物,足够贵重。
库房空旷,倒让里面比树荫下更显凉快,云珠故意沿着南北两侧的窗楞转了一圈,朝曹勋笑笑,然后打开北面一扇窗。
微风拂过,吹动她耳边细软的发丝。
曹勋走到她身后,外面是一片幽静雅致的小院子,中间种了两棵松树,墙边是一溜翠竹。
曹勋低头,拨了拨她耳边水滴大小的红宝石坠子“刚刚在笑什么”
云珠继续打量外面“你那么聪明,能不知道”
有些事情也真是奇怪,别说曹绍了,连熟悉她的哥哥弟弟都经常猜不透她的想法,曹勋好像次次都能看破。
念头刚落,就听背后的人道“笑我们曹家的库房过于寒酸。”
云珠唇角上扬“我可没这么想,你别污蔑我。”
曹勋松开她的宝石耳坠,修长的食指指腹落在她的侧颈,上下摩挲“光靠我一人,这辈子都攒不下你们家那么大的家业,只能盼望你我的儿孙一代代努力了。”
“子孙”的话题让他手指的动作多了一种味道,云珠很不自在,转身绕过他,若无其事道“走吧,该去我的私库了。”
曹勋扫眼那些空置的橱架,跟了上去。
不知不觉就到了晌午。
潘氏在她自己的院子用饭,以后也都是这样了,按照曹勋的意思,一家人只会在逢一、逢十以及过节的时候齐聚一堂。
正午的暑气叫人困倦,云珠漱过口,便回内室换了一身轻薄的中衣,躺到铺了清凉丝褥的拔步床上。
屏风一侧摆了一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