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吸小鼻子,可怜巴巴。
“在画什么”熟悉的声音传来,杜蕴惊喜抬头“爹”
杜长兰俯身将儿子搂怀里,小孩儿立刻圈住他脖子,埋脸掩饰自己泛红的眼眶。
“汪汪汪”小黑扒拉大主人的小腿,讨好的吐舌头。
杜长兰皱眉“把舌头收回去,臭。”
小黑呜呜两声,退后两步,乖乖将舌头收回。却还是紧紧跟在杜长兰腿边。
“长兰。”杜二姐倚门唤他。
杜长兰头也不回朝自己屋子去“蕴儿的衣衫薄了,我给他添件小褂。”
半旧屋门挡住小黑和凛凛寒意,今日天阴,厢房内也愈发暗了,但床铺被褥还残留棉花清香,想来他不在家里,家里人也将屋子打整了。
杜长兰将儿子放在床沿,他随手扯了一张方凳,与儿子对面而坐。
一方窗户透出昏沉的光,清晰勾勒出他高挺的鼻梁和分明的下颌,犹如一副精湛的素描,沉沉的望着眼前的孩童。
小孩儿低着头,揪着自己的棉裤,下一刻一只温热的大手落在他头顶,揉了揉,“可是委屈了”
杜蕴努力咬紧牙,摇头。
他可大方了,没有委屈。
可是眼前模糊,啪嗒一声,接连不断地泪珠砸落。他急忙忙抬手去擦,又被大手止住。
杜长兰叹息一声,将儿子重新抱进怀里,拍背安抚。
“爹是”杜长兰开口又顿住,他心中斟酌措辞,缓了缓才柔声道“今日你姑姑们回门,爹总要作陪一二,哄哄你爷奶”
杜蕴用力点头,“我我知道”小声音里含着浓浓哭腔,他恼怒自己止不住眼泪,恨恨捶腿“是我不好,是我小性,对不起”
“爹,对不起。”他咬紧唇趴在杜长兰肩头,哽咽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哭声细细,又强压着,以至于声音断断续续。
小孩儿用力睁大眼睛,不叫眼泪落下。
之前在崔二伯伯那里,他也没有这样。
爹同其他人出门,他还能与小陆叔玩耍,没有失落,也没有难过。
他想不明白。杜蕴小小的脑袋里像无数散乱的毛线球,没有头绪。
杜长兰抬手揩掉儿子的泪,“爹想着你同成礼他们在院里玩耍,一时半会儿应是不会有甚。”
可杜长兰疏忽了,自他带杜蕴去镇上居住,小孩儿同奉山村,同杜家人也生疏了。
杜长兰一个成人能应对自如。可杜蕴一个三四岁孩子,猝不及防回到杜家,需得适应。尤其今日面上杜家两个出嫁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