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邹当家的心眼多,一心一意想让儿子接手,用的人要么没心眼,要么不能服众,要么就是既没心眼也不能服众。”韩管事苦笑连连。
邹当家的大儿子今年才九岁,邹当家死的太早太突然了。
“邹当家那个媳妇怎么样”沉默片刻,朱会长问道。
“没什么动静。”韩管事一个怔神,随即又道“邹当家留下的九个小妾,除了青锦羁押在黄老爷手里,其它几个说是都打发出去了,有一个嫁给了镇上镖行一个镖师,给了挺厚一份嫁妆。”
“你去打听打听,其它几个是怎么处理的,还有,打听打听她让人去看过青锦没有。”朱会长沉默片刻,吩咐道。
“会长的意思”韩管事惊讶道。
“成字帮得赶紧收拢起来,也许她能行。”朱会长低低道。
“一个妇道人家好好,我这就去打听。”韩管事一句话没说完,赶紧咽下,站起来往外走。
朱会长看着韩管事出去,拧眉想了一会儿,正要站起来,一个中年长随从外面急奔进来。
朱会长呼的站了起来。
这个长随最近只办一件差使寻找老万。
“有信儿了”不等长随站稳,朱会长劈头问道。
长随不停的点头,“是,老河口那里飘上来一具浮尸,烂得不成样子了,手上有枚黑铁戒指,是万爷那枚,度量着高矮胖瘦,也跟万爷一样。”
“就这些”朱会长脸色铁青。
“子孙根被割了,胸口扎了把短刀,是万爷那把刀。”长随垂头道。
隔三岔五去趟花街,是万爷唯一的爱好。
“把人撤回来。”朱会长顿住,“不一定是老万,人撤回来,该留心还得留心。”
“是。”长随垂手答应。
长随退下,朱会长呆呆坐着,只觉得一丝凉意从后背贴上来。
老万只喜欢花街女人,不招惹也不喜欢良家妇人,他对花街女人不挑拣,也没什么非谁不可,每趟去玩银子都给得足,老万从来没使过性子,也从不惹事儿。
真要是有人割了子孙根再杀了他,肯定不是因为女人或是口角。
这浮尸不一定是老万,烂到不成样子再飘出来的尸首,多半是为了混淆视听。
可不管是老万,还是不是老万,都是不祥的预兆。
“请丁先生来一趟。”朱会长站到门口,扬声吩咐小厮。
丝绸行帐房总管事丁先生过来的很快。
朱会长让着丁先生坐下,提起壶倒了杯茶推给丁先生。
“老丁,最近的事儿,你听说了”朱会长坐到丁先生旁边。
“扛夫的事儿听说了,这可不是小事儿。”丁先生落低了声音。
“老万领了趟差使,没能回来。”朱会长声音极低。
丁先生吓了一跳,“老万多谨慎的人落别人手里了哪家谁”
“还不知道,也许是死了。”
“死了倒还好。”丁先生低低说了句,看向朱会长,“就怕”
“嗯,得做些准备了。”朱会长往丁先生靠过去,“内帐那一块,人越少越好,挑几个留下,其余的人送走,这两天就赶紧走,让他们分头去南洋吧,都去查帐去。”
“好。有一个人,要是让他理内帐,内帐这一块,有我跟他就够了。”丁先生和朱会长头挨着头。
“谁信得过吗”
“是个新来的,到咱们这儿也就半年。这个人自称姓钱,叫钱为喜,真名叫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