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要求如果你能将它握在手中而不受伤害,便已然证明了你可以使用它。
“凡事皆有代价,而你已知道它的代价是什么。”
谭真从银镜上移开视线,抬起头“导师”
“虽然你来不及获得圣父的许可,但我承认你有着驾驭银镜的心性和智慧,你是我真正的学徒。”那人笑了笑,像是有些发自内心的欣慰。“我记得你在找蹒跚使徒的踪迹,这面银镜里有我与一位齿相故交的印记,跟着它的指引一路向西走你就能见到她。现在,快走吧”
狱卒踏破了监牢的大门。砂岩骑士一把拽住谭真的手臂。术士挥起双手,头顶的符文亮起光芒,狂风在逼仄的地牢底层平地而起,形成了一个混杂着泥沙碎石木板甚至锁链的龙卷。刚进门的狱卒们手中的火把被吹熄,眼睛也睁不开,待一切终于平息下来,那两个闯进来的家伙带着抢走的小孩已经消失不见,牢笼中间门的空地只留一片狼藉。
一只缠满布条的手从阴影中悄悄伸出来,猛地扯住色彩斑斓的披巾一角。被他拉扯的妇人惊叫一声,她的丈夫试图将披巾从对方手中夺回来,但他很快发现这名袭击路人的乞丐是谁。
“是那个麻风病人”他嫌恶地放开手,任凭它被贪婪的毛球抽走。“走吧,走吧,亲爱的,等观看完行刑我会给你买一条新的。”
肮脏古怪的乞丐将披巾藏进自己日渐庞大的收藏堆中,这堆布料让人们几乎瞧不见他的眼睛在哪,也不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看路的。毛球一击得手后灵巧地钻进小巷,与那对观看行刑的夫妇背道而驰。后者随熙熙攘攘的人群汇入广场,好吧,虽然码头出了瘟疫那档子事,但患者不是都被关押起来了吗
况且行刑终究是不得不看的。人们彼此攀谈,言辞中饱含兴奋,是砍头还是火刑他们希望有火烧,因为多瞧上几眼罪人在烈火中焚烧殆尽有助于洁净观看者的灵魂,使他们自己也免于瘟疫的侵扰。
可一来到广场上人们便不免大失所望,没有柴堆也没有拿着锋利斧头的刽子手,只有普普通通的几副绞刑架。等待行刑的罪人们被压在一旁跪着,有几个治安队的,有几个水手,还有一个骑士侍从打扮的少年,嘴唇边长着一圈稚嫩的绒毛。
看到侍从的面孔时谭真能感受到砂岩的愤怒,这次换作他拉住对方了。
“别冲动,我们不能在人太多的地方显得可疑。”
他拉低嗓音说,感觉对方手臂的肌肉由绷紧逐渐变得放松。他们出了地牢后没有第一时间门向城外跑,而是改换装扮隐藏在人群中间门。砂岩将一头醒目的金色长卷发收拢在穿戴头盔用的那种兜网里,再戴上一顶帽子,因惊吓而发起低烧的小路易安静地蜷在他背后的包裹里。谭真则更为简单,他只要把标志性的昙花面具卸除装备就行了,这里没人见过他的脸,再加上一件斗篷,足以让他们在城中暂时躲藏一段时间门。
他们在地牢里没能找到砂岩的侍从,等到出来以后打听到市民都在向广场聚集观看行刑便觉得不妙,等到亲眼所见,不详的预感成了现实急着安抚市民的行会将一些人拉出来当做替罪羊,其中就有那个年轻的侍从。没有比他更无辜的人了,他什么都不知情,只是一个种葡萄农夫的儿子,对成为骑士充满向往,甚至不太清楚这位拿着木杖的骑士和一般骑着高头大马有封地的骑士有什么不同。砂岩只是经过他的农庄,他父亲不愿意再养着这个小儿子,拿耙子撵着他滚了出去,他就这么懵懵懂懂地与自己上路了。
现在那孩子低着头,对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一无所知也许他知道,也许他正在心底祈求任何人的帮助,但就连他最信任的骑士老爷也不能拯救他,这让砂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