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动到囚室边上,在狱卒单独巡逻时隔着围栏叫住了那个只顾应声没有动手打人的狱卒。这家伙显得更懦弱,但他看得出他也更贪婪,这类人总是不会放过欺凌弱者证明自身强大的绝佳机会。
于是他路过谭真的囚室时听到了几声虚弱的咳嗽。
“拜托。”空隙中伸出一双手抓在栏杆上。他本想像一路对待其他囚犯那样用棍子将不听话的胳膊狠狠打回去,但他听见那个年轻人在哑着嗓子哀求。“给我一杯水吧,一点就行。”
“你不是巫师什么的吗连变个水球都做不到”狱卒慢吞吞地说,走到近前去。他不得不注意到那些探出来的手指,和他见过的农夫与糙人都不一样,连块茧子都没有,白皙得像几片柔弱的花瓣,如果只看这部分真像里面关着一个娇贵的美人儿呢。
于是他忍不住再靠近一点,直到那双手像抓救命稻草一样猛地揪住了他的下摆,声音几乎是低哑的啜泣了。
“是的,仁慈点吧,大人,您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柔软的手胡乱摸索着,逆流的血液令狱卒喉咙紧张,他期待地说了出来“好啊。”
话音未落他眼前一花,双方的位置不知怎么瞬间交换,牢笼里的人变成了自己,而外面身形修长的术士早已看不出任何脆弱可怜的迹象,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抬腿便走。
用王車易位逃出来的谭真听见了背后愤怒的叫喊声,但没关系,他又不会原地等着他喊人来帮忙。他需要的就是趁其不备,只要足够快,他有信心在这个老旧杂乱的监狱系统有所反应之前达到自己的目的。
一队披衣戴甲的狱卒稀里哗啦冲来,谭真安静地躲在装绳索的木桶后等待他们与自己擦身而过。这就是对方的缺漏所在,这些修在地下的大型监牢黑暗得比起地狱也不逞多让,环境又近似迷宫,有的囚犯甚至会因为关押的洞窟太偏僻被人遗忘而饿死在那里。何况前来救援的人不会想到越狱者这么快就跑远了,他们穿戴铠甲时还以为前方有一场搏斗在等着他们呢。
灰眼睛的轮回者安静得像一片灰尘。他从藏身处走出来打算继续向下进发,有一只手从后拍上了他的肩膀。
的确有那么一瞬间谭真受到了惊吓,尤其他转头看到发现自己的人戴着狱卒的面罩。但对方将那只形状像厨师帽的面罩掀起,露出了骑士的砂金色长发与讶异却依然坚定的蓝眼睛。
“真的是你。”砂岩说“你要去解救你的导师”
“你要去偷出那个孩子”谭真说。
二人在监牢里碰巧发现顺路,一拍即合冲向地底。骑士的木头权杖虽然不像刀剑那样有见血的锋刃,威力却丝毫不逊色。谭真明眼瞧见他一棍子掀飞了三个试图阻止他们的小卒,就连最后面被波及的那位倒下时手臂也明显出现的骨折的扭曲。这就是僧侣的仁慈么
“当心”砂岩喊道,有一个漏网之鱼从棍下闪过先冲着他们之中更脆弱的那环去了,他来不及掩护,却见谭真从怀中掏出一个扁圆贝果状的东西丢出去旋转着擦过了敌人的前额。
狱卒顶着额头一大块红印四下寻找哪里来的攻击,没注意到嗡嗡作响的飞盘高速从身后折返,这回精准命中脑壳的声音比上一次沉闷得多,狱卒应声倒地。
飞盘雀跃地嗡鸣着回到谭真手中。他发现了这张奇物卡的窍门,虽然他扔出去的手劲不大,但飞盘急着折返的力道总是非常可观,利用这点他也可以打出一部分伤害,至少对待副本里的普通nc是够了。
我们最好别去想上次在烟丝家里行天崎无辜的后脑勺挨了几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