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说起来的时候,江鹤心中涌起灭不下去的难过和不甘。
“我妈怀我的时候,我爸出轨,我妈生完我,也有了别人。我是他们的爱情里,最像笑话的一个部分,我是一地鸡毛里的小鸡毛,满地狼藉中的大狼藉。”
江鹤舔舔自己干巴巴的下唇。
他也承认,也正因为承认而悲哀“从小就被另眼相待,性格也不讨喜我怎么和江澈比呢”
路澄本来只是转移话题,没想到叫江鹤这么伤心。
他怀着愧疚凑近他,抱抱他,环住了他单薄的身体。
江鹤顺势将脑袋抵在路澄的心口。
本来也有些装可怜成分在的江鹤,就不难过了。
所以他一边高兴,一边郁结,发出闷闷的声音“所以你语气不一样怎么回事”
路澄过不去了是吧
路澄摩挲摩挲江鹤的后脑勺,想像按着那种按压玩具似的,就那种橡皮小黄鸭一样,他按了江鹤的后脑勺一下。
诶,把你声音按掉
可惜按不掉,不仅按不掉,小黄鸭还发出嘎嘎声“说吧说吧说吧说吧”
“你再不说,我就要猜了。”
路澄好奇他要怎么猜“你猜吧。”
得是多有脑洞的人能猜到真相啊
江鹤往上拱拱,把头埋在路澄肩窝的位置,开始想。
想想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满脑子都是从他认识路澄以来,路澄的各种表现。
路澄之前是怎么赚钱来着
接外包方案。
这个“外包方案”,说得就很笼统嘛。
之前不管每次是演戏还是综艺,只要有需要阅读剧本的时候,路澄总会很快看进去,并且对于文字的理解很快、很强。
不止一位导演编剧夸过路澄对于角色的理解能力。
说他可以很顺畅地贯通领会内里的思想内核,分析人物很有经验。
这个“很有经验”,就有点可疑的样子。
与其说他对于演戏有悟性,不如说是在某种程度上,他对于文字有灵性。
而提起玄烛、垂死公示、瑞慈什么的,路澄的表情总是带着点微妙。
如果去夸通天塔或者是机械诗篇,再不就是争论这两本哪本儿写得更好的时候,路澄总是带着看热闹的眼神,在一旁听着。
他似乎不感兴趣,也好像听着那些话有些想笑,但他总是听着。
刹那之间,一个想法如突坠云河的流星般划过江鹤的脑海。
他敏锐地一把抓住了这个念头,福至心灵,在路澄的怀里昂起头,死死追着路澄的眼神。
“你写的。”他开口,“你写的垂死公示你是玄烛”
江鹤回忆了一下路澄对着他和贝珂关于玄烛和询苍的讨论时候一脸的不忍直视,甚至是有些无奈麻木的样子。
他们当时说了什么话呢
“你看玄烛的作品就知道他是乐观主义的,询苍就太悲观了,对不对小老板”
“反正我感觉询苍可能有点反社会但能把自己反社会的心理用文字表现出来还是很难的”
“这两位谁更强一些啊啊老板,你知道吗”
路澄当时一脸的呆滞。
所以所以真相要更进一步,对不对
江鹤语气带着试探,神情却是笃定“你是他们两个。你是玄烛,也是询苍。”
他说出了这个有些疯狂的想法。
为什么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