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珏面无表情。
旧符陵的应见画破了无情道,脾气古怪,夙寒声跟着这样性子的人,更是学不得什么好。
见夙寒声模样应当也是畏惧的,但为了同自己置气,故意将应见画请来。当真是孩子脾气,不懂得分寸得失。
应见画修过无情道,不知是因破了道还是本性就如此,他瞧着冷峻凛冽,气质冰冷如寒霜,说话倒是夹枪带棒,似乎看谁都不顺眼。
应见画见过礼后,坐回不染纤尘的椅子上,冷冷对夙寒声道 “今日让我来,你最好是立了功,让我有荣与焉的。
夙寒声
夙寒声恹恹地蹲在地上,小心翼翼抱着应见画垂在一边的手臂不吭声。
正使戴着琉璃镜,将夙寒声那扣分的牌牌递给应见画,示意你没法子有荣与焉了,直接开打吧。应见画盯着牌子上夙寒声逃的课扣的分,漂亮的眼眸微微眯起,似乎酝酿着危险的风暴。
瞧着大师兄神色越来越阴沉,夙寒声恨不得变成一根杂草钻到地缝里永远都不生长出来,隐约感觉崇珏在看自己,更有种莫名的耻辱感。
方才他还在朝崇珏炫耀自己换了新尊长,现在却要当着他的面被揍了。
这样下来,崇珏不就更觉得自己当时抽他有理了吗
夙寒声恨恨咬着牙,羞愤欲死差点要落泪。
他只是想要个道歉而已。死了算了。
应见画一目十行将夙寒声旷课扣的分、以及前几次被叫尊长的闯祸记录看完,垂在一旁的手微微收紧,肩上拽着他一绺发荡秋千的雪貂似乎感觉主人思绪,候地冲夙寒声龇牙。
应见画面无表情,手漫不经心将玉牌碾碎,齑粉轻飘飘从他指缝落下,像是一场六月纷飞的雪。夙、寒、声。
夙寒声如丧考妣,狠狠一咬牙,做足了心里准备。早死晚死都得死,十八年后他活得指不定比现在还要舒坦
崇珏和夙玄临多年好友,自然知晓应见画的脾气,见他似乎想要按着夙寒声揍虽然还在不满这孩子昨日的冒犯,但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想要开口制止。
既然夙寒声唤了他“叔父”,自然要担起尊长的职责。
就在崇珏即将开口、夙寒声闭着
眼要英勇赴死时,耳畔突然传来个略微熟悉的女声。“啧,应道君好大的威风呀。”
四周一静。
应见画抚摸雪貂的手瞬间僵住,薄唇轻轻一抿,悄无声息吐出一口气,才故作漠然,面无表情朝门口看去。
应知津
惩戒堂是刑罚之处,四周装饰沉闷,除了黑就是白,营造出一种冰冷又森寒的压迫感。
可门口处,一道红衣倩影踩着一地朝阳款款而来,击破暗沉的森冷,裾裙层层叠叠好似绽放的芍药花簇,裙摆用紫线绣出的紫兰文堆簇至一处,漂亮又艳丽。
应知津红衣艶美,修长的手指持着玉质的烟杆,胭脂香和灵石散发的淡淡香味萦绕周遭,她红唇轻启吐出一口烟雾,面上用朱砂画出的面纹细看下似乎是招财的符纹。
她面容姣好,配上那诡异的面纹带出一种惊心动魄的美丽,垂着眼睨人时那股倨傲之气更甚。
夙寒声呆呆看着,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一个念头。姐姐抽我。
夙寒声
师兄诚不欺我。
这人肯定是二师姐。
应知津身披灿阳,款款而来,手中烟杆轻轻一晃,烟雾化为祥云似的雾气散去。萧萧,来师姐身边。
夙寒声愣了下,忙不迭
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