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夙寒声觉得此人当真该死,就该学崇珏教他的那般,直接杀人才是,不需要废话如此多,省得被濒死的恶兽再反扑。
他已失去耐心,就要用翁林道割去男人的头颅。
失血过多的乞伏昭艰难睁开眼,见状忙阻止道 少君且慢翁林道是禁术,此人身上并无气运,您若杀了他,无他的气运躲避天听,离开烂柯境必然会引来雷谴
“圣人”之所以斩杀的人当中都是尊贵之人,也是能借着头颅上的气运躲开雷谴。否则他百年杀了如此多的人,早就被天雷劈成齑粉了。
夙寒声歪头看他,轻笑一声,完全不顾那所谓的“雷谴”,慢悠悠地将翁林道靠近“圣人”。这种轻飘飘靠来
的阵法,像是钝刀子磨肉,延长了那种等待死亡将至的痛苦。
“圣人”因常年的夺命,早已觉得死这个字同自己全然不相干,所以此时死亡逐渐朝他逼近,越发显得恐惧惊骇。
“我真的没有杀徐南衔,不信你用琥珀拾芥将他寻来,我们当面对质”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无声息催动手中的法纹。夙寒声突然道 “是你先杀其他人,还是我用翁林道先割下你的脖子”
“圣人”一顿。
夙寒声俯下身轻轻逼近他的脸颊,雪发从肩头垂曳而下,倾洒在男人的脖颈上,带起一股炽热的燎烧之感。
夙寒声眸中全是笑意,眼瞳灼烧璀璨的橙红光芒,整个人带着一股压抑癫狂的病态,凑到他耳畔用气音喃喃道。
你敢赌吗
夙寒声并不在意元潜、乌百里,甚至自己的性命。可这位“圣人”似乎看起来极其怕死。这是场必输的赌局。
夙寒声看着他脸上的恐惧之色,突然崇珏的一句话。他们恐惧什么,你更要夺去什么。
看。
崇珏从背后抱住瘦弱的夙寒声,逼他去看吊在无间狱枯树林中的拂戾族尸身,低沉笑着教他,“他们明明那样畏惧死亡,却心安理得朝你挥来屠刀。你反杀他们,看着他们濒死时的恐惧,难道没有心生愉悦吗
夙寒声那时的回答是 没有,我累,想回去睡觉。可如今看着“圣人”满目惊惧,夙寒声竟然诡异地明白崇珏那番话的意思。
用“翁林道”这把刀杀了无数正道修士的人,却也畏惧这把屠刀落到自己头颅上。人这种生灵,好奇怪。
不要畏惧。”夙寒声不解地歪头看他, “你为何要畏惧自己的刀
“圣人”注视着夙寒声那诡异的好似深渊般的眼眸,一时竟然不懂要如何回答。死亡是每个人都会畏惧的本能。
夙寒声垂眸看着他,轻轻道不要畏惧,不要
随着他温柔的呢喃细语,五指间薄如蝉翼的符纹缓缓落在“圣人”脖颈,另一只空着的手捂住他的双眼,像是对待请人般温柔又缱绻。
雪白
的发落入脏污的鲜血中,伴随着凤凰骨火灼烧出璀璨漂亮的碎光。
畏惧。
温柔的尾音轻轻在男人耳畔绕过,只听得耳畔“叮”的一声脆响。是阵法发动的声音。
翁林道悄无声息地催动,转瞬斩去“圣人”的头颅。
“圣人”身上仍残留着不可置信的畏惧,被夙寒声捂住的双眼瞪大,浓密羽睫扫在滚烫的掌心。
夙寒声轻轻跪坐在血泊中,口中呢喃着不知名的小曲。直到掌心下的双眼不甘心地缓缓闺上。
翁林道的法阵夺去“圣人”本体的头颅和命数,悄无声息化为一颗漆黑的魔心飘在浮空中。夙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