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景似的。
贺斯梵冷漠至极的嗓音忽然从身后传来“鬼哭狼嚎什么。”
贺南枝和谢忱时齐齐地转过头。
看到他说“进来。”
谢忱时一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做派,贺南枝怕到小肩膀都在颤抖,指尖揪着衣角,跟小蜗牛似的,慢慢地往那病房移,她没有继续哭得歇斯底里着了,但是乌黑的大眼睛里满是水雾,看什么感觉都是晃的。
就这短暂的几秒内,贺南枝都想好将来葬礼上该怎么跟谢忱时抱团哭鼻子了。
谁知,刚进去。
她抽泣的哭声卡在喉咙里,先一步看到谢忱岸穿着干净清新的病服靠在枕头前,额头的伤已经包扎好了,绷带莫名衬得他脸侧如窗外初雪般苍白,薄唇血色缺失,许是预测到了什么。
谢忱岸眉心轻折,带着清晰的冷意,落了过来
“闭嘴。”
“滚出去”
前两个字是冲她来的,后那句滚出去,也就谢忱时有这个荣幸了。
贺南枝果然转过身,当众恼羞成怒地踹了身后的白衣少年一脚“你骗我你骗了我啊啊啊”
回忆渐止。
唇间的糖彻底淡没了,贺南枝睫毛猛地颤抖了一下,看到谢忱岸已经从急症室走到了身前。
他没有看周围的任何人,只低首,素来清隽如远山的眉目静静注视着她而已,倘若没有小护士在前方虎视眈眈的话,贺南枝有些不合时宜地想抱他,手指略痒痒似的,最终只是假装温柔贤惠一番,去帮他整理袖口的凌乱折痕“我突然想起”
她聊着,细白指尖摸到薄薄料子下的腕骨线条,启唇慢慢说“小时候和谢忱时嫉妒你在长辈面前受宠,经常号称是谋财害命组合,一起抱团孤立你。”
“那时候你肯定很讨厌我们两个吧”
话落一秒,谢忱岸就淡淡的嗯了声。
贺南枝抬眼看他,似讶异他今晚也太听话了,还真承认啊
毕竟这话题是她挑起的,站起身,并肩一起朝医院外,也硬着头皮聊了下去“难怪好几次在贺家,我和谢忱时一起跟小猫玩躲猫猫游戏的时候,你大老远看到都要绕路走。”
谢忱岸似沉默片刻,最终没说话。
贺南枝余光瞥见那清冷如玉的面容上神情微妙,难得破天荒没有自取其辱,继续追着问下去。
等上了车。
贺南枝一边拿出手机,一边关怀备至地询问他身体状况“我先送回公馆”
谢忱岸坐在黑色真皮后座,裹在西裤里那双笔直长腿略放松,姿态完全不像是右手臂受伤的模样,淡声说“你师姐还在贺家,我顺路陪你去接人。”
贺南枝一时忘记贺家跟思南公馆不顺路这回事,电话拨出去时,点了点脑袋。
一道清晰地手机铃声划过浓稠的黑暗。
林惊鹊微微曲起的手指动了动,下秒,带着晕眩缓缓想撑起身子,裹着肩头的黑色薄毯随着动作滑落了下去,她那乌黑长发遮不住的地方,耳根至脖侧如同吻痕般泛起一片红,是对药物轻微过敏缘故。
浴室方向有水声传来,清晰入耳,也让林惊鹊逐渐回忆起今晚的细枝末节。
她被带到了这张充满了男性陌生气息的床上,意乱情迷间,也不知身体在发颤是痛苦还是急于缓解着什么,像梦呓般,几番纠缠着近在咫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