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王的头脑敏锐极了,要不是这样,他也做不了一个优秀的领主,他瞪着眼睛,一切都清楚了,“那天在小木棚里的,我是说我去找你的那天,该死的,”他想起来他买了花和苹果,想要去向神父求爱,亲王呼吸急促,脸庞发烫,“躲在木棚里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可怜的病人,那就是那个革命党,我说的对么尤金神父”
亲王越来越生气,一股邪火攫取了他的心脏,他用力摇了下床,神父像飘落在水池上的花一样跟着晃了晃。
“说话,说些什么,来辩解,用你巧舌如簧的本事来说服我”
亲王一面大声说着一面走到床头,他双手握住神父的肩膀,胸膛剧烈起伏,眼睛死死地盯着神父美丽的脸庞,“告诉我,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休想再隐瞒欺骗我任何事”
神父的表情看上去有些害怕,他一贯是个镇定自若的人,那一点掩藏的恐惧显得特别的楚楚可怜,亲王不肯承认,但他的心的确一下就软了。
“那是我以前认识的人,他是我的朋友,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神父小声道。
亲王的眉头拧得很紧,“朋友”他高声道,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这么说你是为了友谊了”
神父抿了下鲜红的嘴唇,在亲王逼迫的凝视下轻轻抬起眼睫,上下两片嘴唇左右交错了一下,神父笑了。
这笑容落在亲王的眼中,亲王感觉那柔软的心头像是被猛地扎进了一根刺。
“那怎么可能呢”
神父那怯怯的柔情姿态因这个笑容变了,他笑得很诡谲,声气也是笑盈盈的,“我没有朋友,也没有友谊,一个穷酸的革命党,哪配得上做我的朋友”
神父伸出手用力推了下亲王,亲王没有防备,竟一下被他推开了。
神父向后退着在床上站了起来,他像是很高兴似的道“兰德斯,你真聪明,我喜欢跟聪明人一起玩。”
“玩”兰德斯仰着脸看着站在床上的神父。
天花板逼仄地压下来,神父笑道“是的,兰德斯,我们不是一直玩得很好么”
“从你推门进来开始,你的一切言行举动都好玩极了,”神父笑得很肆意,“你刚才心软了是吗因为我可怜兮兮的,你马上就心软了对吗”
兰德斯感到脑海中有股沸腾的火焰,他的双眼中快要冒出火来,死死地攥住了拳头,“你在耍我。”
“这显而易见。”
“你恨我吗”
“当然不。”
“那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喜欢。”
神父难得地选择了诚实,反正他并不打算将主角的身心击溃,所以他也没必要再去隐瞒到最后,就这么去尽情地享受主角被玩弄的愉悦,也是一件乐事。
神父提起裙摆向着床边走去,“我喜欢你生气、伤心、绝望、愤怒、崩溃你的一切痛苦都令我感到愉悦,”他展开双臂,像鸟一样向下,兰德斯的确对自己感到了绝望,因他竟不由自主地也张开了手,将扑下来的人给稳当地接住了,黑色的裙摆扬起,神父搂着亲王的脖子,在他耳边亲昵道,“兰德斯,我真希望我能看见,那样我就能看到你为我流泪的样子了。”
兰德斯抱着怀中柔软美丽的躯体,觉得自己拥抱了一个魔鬼,一个天生的坏种。
这世上竟然会有人因别人的痛苦而感到快乐。
他甚至都不恨他,就只是那么纯粹地从中获得愉悦,就像孩子从糖果中感受甜美。
亲王早已对神父不抱幻想,他知道他贪婪虚伪、自私残酷,他的性情不